泛着淡淡的粉,氤氲的雾气盈满眼尾——很是奇妙的,仅一眼便令裴景宁熄下了心中的不耐。
“没有!怎么会有!我都可以的!”
好的。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又是几句嘴皮子动动的事情,曦姮坐在了木廊边上,粉色的桃花翩飞,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是景色更美,还是人更夺目。
反正……
裴景宁是绝不敢多看第二眼的。
他往往红着耳根,心里有多羞涩,就有多专注于用手上的家务来分担注意力。
就……
这小子好像有点照顾人的天赋啊?
撑着头,曦姮若有所思的想着。
于是——
当因为渡劫而没有仙法的裴景宁已经无比适应一手包办家庭煮事,还来不及喘口气,琢磨下怎么和曦姮搭话培养感情时——曦姮先来找他了。
“我今日下山去玩,见其他的姑娘家都有凤仙花染丹蔻,那颜色好看极了。”
她垂眸,明明还是那般平静的模样,可眉眼间却令裴景宁无端端的看出了几分委屈来。
“别的妹妹家有的,我却没有,又不是要什么玉簪,锦布,你难道就非要我说出来吗?”
靠着卖桃胶为生,下山换了钱买了所需就回桃花坞,压根没注意到还有这回事的裴景宁:……
啊这——
虽然但是——
看着对面美人不知为何,总有种快要将将要落下泪的模样……
裴景宁还是利落的认下了这个锅。
他当天就去找了一簇的凤仙花,又细细的问了人,这才回来给曦姮安排着。
美人纤细修长的十指细腻的好似阳春初雪,光光是握着便有种一不小心就会化在手里的错觉,一点力气都不敢动,生怕碰碎了。
可以说,直到那十根指尖都裹上了绿色的叶片,又细细的缠好,裴景宁垂下的指腹,都忍不住轻轻捻了捻,好似之前那般细嫩的触觉依旧停留……
怎么,怎么会有一个凡女,居然,居然能美成这样呢?
他越想脸色越红,越想越是不敢多看曦姮,以至于最后连借口收拾东西出去的背影,都藏着点点的狼狈。
真的要……杀妻证道吗?
想到这一点,停在屋外,裴景宁蹲在走廊上,原先捧着自己的手笑的一脸桃花的人,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渡情劫,真的只有这一条路吗?
不是,其他仙君渡情劫回来后,也没听他们说渡情劫有多难啊?
司命真的没给自己加强难度吗?
……
不然——
他还是选择孤独终老吧?
所以爱而不得的死,最后能算渡过情劫吗?
就这个问题,裴景宁最后想了一整天,连拆裹叶都是曦姮自己拆的。
也是经过深思熟路后——
裴景宁狠下心,连夜连包袱都没有收拾,直接下山离开了桃花坞——生怕慢上一步就不舍得走了。
曦姮:……
她定定的站在窗口,看着裴景宁的身型彻底远去,直至消失不见。
有点失望,但又有点开心的样子?
虽心里想着可惜,但微微垂眸间,曦姮眼底却浅浅沾染了些许真切的笑意。
“还真是……好运气的小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