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齐太后方出了声:“皇上就这般轻易地惩处了妃嫔,也不怕寒了众人的心么?好歹不能凭着这点东西给人定罪吧……”
“见过母后。”
“皇上不必多礼,还是赶紧将正事办了的好。”说着,齐太后直直往上阶走去。见了躺在龙椅上的上官璃,她不禁攥紧了手。原本她已不打算管旁的事情,可兰嬷嬷说的不错,上官璃还在,她是沈家的仇人。
若不是她,沈念卿如何会早产?若不是她,那小皇子定然是个康健的。
若不是她,皇上如何会与自己生了隔阂?
若不是她,夺了皇上的宠,还身怀有孕,如何会让沈耀担忧,做出那等错事……
一切都是源于这个贱人……
齐太后的眼里是森然的寒意,她盯了上官璃一会儿,高声冷笑道:“皇上,你的惠妃可有着身孕呢,这会更是中了毒,不叫太医赶紧诊治,却就任她在此处躺着。不知道的,还当这是谁演了一出戏,专门引着皇上除去旁的妃嫔呢。”
这话一时惊起了千层浪,虽然齐太后心里生气,却依旧避开了皇上,只给上官璃冠上怀疑的帽子。一众妃嫔一边担忧自己被搅了进去,一边对上官璃生出许多的怀疑和不满来。文武百官亦是如此,家中有女子入宫的,与那些起了心思的,难免将上官璃视为眼中钉。
梁元劭回眸对上齐太后,他知齐太后不喜上官璃,却不想她会今日来搅局。
“朕倒不知母后这般挂怀惠妃,倒是她的福气。”梁元劭有意将事情揭过,谁知齐太后不依不饶,只对着太医问道:“说吧,惠妃到底如何?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哀家可要治你一个渎职之罪。”
太医额头上汗珠如雨下,一头是皇上,一头是太后。不管怎么着都讨不得好去……他揣着心,亦不敢随意开口。
见无法转圜,梁元劭冲着去而复返的良辰紧了紧眉,良辰立下会意过来。她上前端正跪拜下,道:“回太后娘娘话,惠妃娘娘现下并不是中毒,只是昏睡过去了。”
齐太后闻言,眸光与额前的金饰交汇闪烁:“好你个奴才,竟然敢欺下瞒上?你可知犯得是欺君之罪?”
“不,太后娘娘,奴婢有话要禀。”
“说。”
“奴婢先前得知柔嫔娘娘与韦美人想要谋害娘娘和腹中的皇嗣,奴婢担心极了,便去偷偷寻了皇上。皇上自然是担忧皇嗣的,于是便命奴婢寻来蒙汗药,替代了先前她们置的毒药。”
良辰如实禀报,将梁元劭也拉扯进来,这下欺君的罪名自然是担不上了。
齐太后怒极,好啊,原来皇上早就被这狐狸精迷得没了清醒。不然如何会帮着设计两名妃嫔,更是想借机除了人?
“笑话,你是如何知道有人要谋害惠妃的?又是怎么知道她们的打算?依哀家看,你才是居心不轨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