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轮不到你身上。”夏氏道,长媳身上任务重,糟心事也多,做不好阿家就将过错压在头上,“该教的也教给你了,现在给你说说另外的事。”
说着,夏氏让一名年长侍女捧着一只漆盒前来,侍女将漆盒放下,轻轻打开,里面是折放整齐的一叠布帛,侍女将布帛展开之后,王翁爱不由得有些好笑。
上面描画的是几对男女,行采阴补阳或者是采阴补阳之事。
她仔细的看了一下上面的绘画,画的颇有些抽象派,肢体感觉有些软绵绵的,立体感不强。
她忍笑装羞涩低下头,这些和她看过的那些真人版当真没办法比。
“岷岷莫要羞。”夏氏说道,“这种夫妻敦伦是十分重要的,大意不得。”
她当然知道,和谐是非常重要的。现代还有因为不和谐搞外遇的,还有吵着要离婚的,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她对这事情真的不陌生,看过的片子其实还挺不少的了。甚至结婚了的闺蜜也说起这方面的事情过。
“儿受教。”王翁爱应承道,强忍着笑。
这么一场生理课程就这么上了,左右不过是,别怕什么都是正常的,到时候放轻松就好。他不会害你的,云云。
王翁爱一边听一边憋笑,忍得颇为辛苦。不过这种课不知道谢安那里有没有,不管有没有过经验,对正妻总是要不同的。
她装作认真听,其实神游天外。看他闷骚的样子,不知道到那时候还会是什么表现,虽然应该坏不到哪里去,可是她真有几分期待了。
婚期来了之后,双方已经准备妥当。
王翁爱大清早的还没什么事情,不过就是被夏氏嘱咐多吃一点耐饿的食物,味道不能咸甜过头,以免会大量喝水闹腾着要更衣。
到了下午开始准备之后,她被送去沐浴,头发是前一天就沐洗过了,因为头发太长了,基本上除去一些简单的修剪之外,没有剪的。
沐发之后,将头发晾干便花费了好大的力气。
这时代的嫁衣是白色的,和时人讲究返璞归真有关,衣服穿上,和现代的婚纱有种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她人是被裹的严严实实,头上也沉的很。手里塞了一把团扇,婚礼上团扇障面已经出现了。
到了黄昏时候,迎亲的车来了,王翁爱坐在室内,等着外面的人打开房门,房门打开了,代表着她也可以出去了。
等到那边的新郎和王彭之互相礼让拜过家庙之后,才来有人来请新妇出门。
门打开的时候,王翁爱立即抬起手里的团扇挡住脸。两边还有人扶着她,一路出去。头上白纱随着走动微微摆动。
因为视线被团扇和白纱阻隔,她低下眼也不过是看见了对方的礼服下摆而已。
告辞母亲,兄长,领训出门,准备上车,谢安伸出手来,“小心。”
王翁爱团扇下的嘴角弯起来,将手放入他手心里,他手心柔软干燥,仔细看指腹有薄茧。他握住王翁爱的手,将她送上车。
车是谢家准备的,她坐在车里,心跳如鼓。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面上的白粉好像擦的很多,白的很白,只有嘴唇上是一抹红。到时候不会把他给吓到吧??
车行驶到谢家门前,按照原先早就背熟了的程序,同牢对拜,昏礼在周礼的基础上做了改动,但是饶是如此,还是累的够呛。昏礼上的礼乐声音很大,听着更是想昏昏欲睡。
终于礼成,送入青庐事还没完,习俗有戏新妇之说,前来的客人们,拿着新妇来取笑,有名年轻妇人嬉笑着抓起一二青枣丢掷在坐在榻上的王翁爱身上,也不疼。礼服比较厚实,几个小果子算的了什么?
见着上面新妇面对戏谑,不动如山。团扇牢牢的遮着颜面,而且头上的那层白纱,也没乱半点。众人们一阵失落,便推着新郎去将新妇头上的白纱掀开。
谢安被客人们嬉笑着推过来,面上带着些许无奈。
按照规矩,新妇打扮完毕后,会在头上罩上白纱,到了夫家后由夫君亲手拿下来。
王翁爱看见他走过来,头微微的抬了抬。她倒不在乎这个,将手中的团扇往下移了一点,方便他取。
谢安将她头上白纱取下,一群人立刻去看,谁知轻纱是取下来了,可是新妇还是一柄团扇遮着面孔。
民间新妇,可以污言秽语甚至捶打新妇,可是在世家里哪里能这么做。
不过没关系,新妇没趣,还有新郎啊。几位瞅准了,几枚青枣就朝着谢安给丢过去。对着男人不必手下留情,一会儿就真玩的停不住手了。
什么果子瓜子哗啦啦的落了一地,谢安站在那里挡住全部火力,王翁爱在后面觉得……嗯……挺……心疼的。虽然那些东西不会伤人,但是砸在身上也挺疼的。
终于把闹新房的人给送走,侍女们进来清扫干净,也带着新郎新妇去洗漱,准备就寝。王翁爱面上的脂粉洗下来,整理一下,发髻拆掉,礼服也换了。
回去之后发现,谢安也整理好了。他身上一袭白色中单,乌黑的发丝重新拢过,玉簪贯于发髻中,他肤色白皙,眼眸明净,回眸过来望见王翁爱淡淡一笑。
温润如玉虽然都被人给说烂了,但是王翁爱还是觉得除去这个,没有其他更合适的语句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为方才被这男色迷惑觉得有些懊恼,不过懊恼归懊恼,她还是要走过去。总不能她睡地上吧?
侍女们服侍两人睡下后,将一旁的灯火灭了大半退到外面。
结婚就是个体力活,一天折腾下来,其实很费体力,原先她还想着要弄个什么气氛出来,结果头一粘到枕头,被被褥包裹的舒适感一上来,就睡意汹涌。她迷迷糊糊的,听到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听得有什么落地。而后温热的鼻息暖暖的喷洒到她的脸颊上,谢安吻的有些小心翼翼,察觉到她没有任何的厌恶反感之后,才解开她中衣的衣带,缓缓探入。
王翁爱被弄得有些痒痒,睁开朦胧的双眼,伸手抱住他,手掌顺着他脊背而下。
外间原本清冷的月辉都带了丝丝的暖意。
原本热闹的宅邸安静下来,偶尔能听得几声虫鸣。几名巡夜的家仆手持灯笼而过,几点灯光在夜色中,渐渐行远。
作者有话要说:嗯,那会结婚大晚上的,嗯~不过北朝的婚礼有点意思,和唐朝婚礼比较相近了,到时候写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