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样?可是神采奕奕?可是风流倜傥?”
两人带着狐尾手环,形貌变极普通,所以实在不怎样。
“大哥你搞清状况没,我身份暴露会被追杀!你难道还想见什红粉知己,搞什风花月雪?”宋潜机震了震影剑,“你下去,我先走步。”
“你小子不要污蔑我,我是结过亲的人!”冼剑尘问,“你真不去?说起来,也算你的故人。”
说话间,影剑飞驰如光。
宋潜机隐约望见高耸入云的群山、山间漂浮的紫色烟气,深吸口气:“走吧。”
山河如此高远,天地如此辽阔,见见故人算什。
……
离死海越远,空中飞剑越多。
自宋王“死讯”传开后,修真界两派对立,气氛紧张。
从前在较为安全的地域,陌生修士空中遇见,偶尔会停下打招呼,问几句“道友打哪来,是要去哪儿”“道友没穿门派服,也是散修吧,可要同行”。
如今宋潜机路飞过,来往修士皆行色匆匆,神警惕。
华微宗四处下请柬,联合十八个大小门派及世家,组成“正道仙盟”,要收回千渠郡。
千渠拒绝再次成为华微宗属地。漠北卫王发表神庙宣言后,各地修士赶往千渠支援,反对华微宗暴|政。令人震惊的是,陈红烛率领的小华微宗,也在反对列。
修真界大动荡的序幕彻底拉开。所有积累多年的矛盾、压抑不发的仇怨愤怒和不平气,齐被烈火点燃。
还有部分势力不愿参与斗争,便保持中立、闭门不出。
然而世道如滩浑水,谁能独善其身。
你的友搅入战,若因此身死,你会不会替他报仇?
你的亲朋邀你出山助拳,你能不能坐视不理?
乱世人心惶惶,修真界因此物价飞涨,太平多年的紫云城也不例外。
“老板,我不买成品符箓,买些符纸和朱砂。”宋潜机震惊,“你是不是算错了?”
“位大爷,符箓从何而来,不是符纸朱砂写出来的?”胖老板低头打算盘,懒搭理面前两个外乡口音、貌不惊人的筑基修士,“米面粮油针线粗布倒没涨价,可您用上吗?”
冼剑尘幸灾乐祸,斜靠着多宝柜看热闹,鹦鹉学舌:“您用上吗您?”
胖掌柜抄起鸡毛掸子,绕着柜子拍拍打打:“嘿,您往旁边稍稍,我柜子法器是金贵玩意儿,仔细碰坏了哪个,莫说小店为难您。”
冼剑尘震惊地瞪大睛,脸色飞速变幻:“本、本尊、本……”
宋潜机暗中踢他脚,示意他冷静:“本是家!他说天下修士本是家,便宜点行不行?”
“诶呦喂,您二位刚从哪个深山老林闭关出来,不知道现在什光景?要打仗了!凡修士修炼用度,价格律翻三倍,您不能让我赔钱呐?快着点吧您,不买往后稍稍。”
宋潜机咬牙:“买!”
他的符纸在血河谷消耗殆尽,过了紫云城,再处可补充。
世道毫不讲理,怎我死,连朱砂要涨价。
宋潜机耳力,直到走出小店,还能听见老板伙计起窃笑:“什天下修士本是家,两个乡巴佬,以为自己是千渠王啊?”
冼剑尘大笑:“你以为你是千渠王啊?不过紫云城里的商贩,背靠紫云山,确实胆子大。”
宋潜机甩袖:“再笑!下次你付钱!”
冼剑尘嘟囔:“千渠如此富庶,为何千渠王如此抠门。”
……
紫云山上空布满禁制,禁止所有飞行法器通过。
两人在紫云城置备齐全,徒步进山。
日暮时分,山道上满是欢笑。凡人香客拖家带口地下山,与两人擦肩而过。
因那道观香火鼎盛,山上常年笼罩着淡淡烟气,远望像片紫色的云。
宋潜机行至山门牌坊,听见暮钟响过三声,回音悠长。
倦鸦归巢,行人散尽。满山沉静碧色中,黄铜古钟敲过日日的金色黄昏。
夕阳,限。
宋潜机吸气,清透的草木凉气浸透肺叶,带走阴冷的海风、燥热的风尘。
山门前守门道童行礼:“二位道友,已经敲钟了,今日不接香客、不算卦了。”
宋潜机冲冼剑尘歪头,用神示意对方先撤,入夜后找山上小路和阵法破绽潜进去。
冼剑尘摘下前襟红花:“你将个交观主,他自会出来接我。”
“你是谁?”
“我是他……”冼剑尘想了想,“他师父的朋友。”
紫衣道童站在翠绿浓阴下,呆呆点头:“你等着,若是耍我,我会回来教训你的!”
小道童踩着木屐,啪嗒啪嗒地跑远了。
宋潜机有些惊讶:“你竟如此守礼?哦,我明白了,你也畏惧紫云观阵法!”
冼剑尘微笑:“世上有两种人。”
“哈??”
“有徒弟的人,和没徒弟的人。”
冼剑尘再次整理衣领袖口,“年入神病快死了,还没有衣钵传人。我种有徒弟的人,然要带徒弟过来,借他看看。还与他争什意气?他若不理我,我再打上山去,拆他道观不迟……咳,带铜镜没有,照照为师可是风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