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不是普通军人，八成是特种兵兵王之类的。又看了一眼简易，“兵王”给他当保洁和司机，有排面。

    在保镖的坚持下，最终还是由他送简易和郁语上班，虽然已经知道简易的车经过改装，但看到车后她只觉得...改装成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

    轮胎至少一米二，全身漆黑，车顶还有几个复杂的装置，她只能看出其中一个是摄像头，摄像头有两个，双头双摄。

    这么高的底盘上个车都不容易，她费了老劲才爬上后座。保镖看他们两人顺利上车，这才飞身跃上驾驶位。

    “改装成这样真的可以上路吗？”她俯身在简易耳边小声说，不太好意思让前面的保镖听到。

    “这不是改装过的普通车，是改装过的剑齿虎防爆装甲车，外面那层黑壳子是防5.8mm步枪扫射的b级装甲，唯一的改装就是卸掉几个炮台。”

    “炮台...”她摸了摸真皮内饰，觉得有点坐不住了，异化人有什么好担心的，能比得过防爆装甲车吗？就算比得过，东风快递了解一下。

    “虽然卸掉炮台，不过两侧的发射孔还是留下了，车上也有一些简单轻便的热武器。”

    郁语：非发持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情节严重的处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

    简易：...我有持枪许可证。

    防爆装甲车有着与其霸道体型不相符的安稳，一路上没有任何颠簸，四周的建筑逐渐变得稀疏，后来更是只剩农田和村落。

    研究所新址的位置比这里更远，在部队驻地中，如果在研究过程中出现什么意外，驻地的军人可以很快解决危机。

    “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不常回家了，吃住在部队？”车程近一个小时，来回也不方便。

    “年后会忙一段时间，不过最近不需要，明天除夕，马上就过年了。”

    过年...她掏出手机看日历，农历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除夕，也是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看春晚的日子。

    她眼前有些恍惚，上次过年是什么时候呢？从时间上算是一年前，但她觉得恍如隔世。

    也确实隔了一辈子，上一世她活到末世后两个多月，也经历过一次过年，但末世后没几天电力供应就出现问题，她每天只用手机趁有信号时给父母打几分钟电话，哪里还顾得上看日期，连什么时候过年都不知道。

    后来彻底断电，信号也没了，手机电量很快耗尽，他们就在城市废墟中苟延残喘，太阳一落山就是无边的黑暗。

    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低沉的轰鸣声中，防爆装甲车驶入部队驻地，停在一处钢铁堡垒前。

    “这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

    “几年前，也是刚改造成实验室，南部军区刚送来一个大包裹，你猜是什么？”

    “一只活的异化人？”她记得简易说起过希望获得一只活的异化人用于研究。

    “目前还没有隔绝精神污染的方式，运输活体异化人风险系数太高，送来的是异化人部分尸体。根据前线将士的报告，这只异化人的实力比一般异化人更加强大，冷兵器完全无效，出动坦克才将其击成碎片。”

    “在哪里发现的？”冷兵器无法造成伤害，这是书中二级异化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末世爆发才一周，就已经出现二级异化人吗？上一世她第一次见到二级异化人是末世后一个月多月。她和柳翩跹所在的团队遇到一只二级异化人，他们手中只有冷兵器，而冷兵器对二击异化人没有任何威胁，二级异化人体表的消化液腐蚀性更强，造成的精神污染也更加严重。

    那次遭遇让柳翩跹的小队损失惨重，她亲眼看着四个队友身亡，他们都是在精神污染的冲击下陷入昏迷，之后被异化人吞噬融合。还有半截身体卡在异化人身上，但本人早已身亡，柳翩跹也是为了掩护她逃走才受伤的。

    那次惨痛的经历对每一个人都造成很大的打击，也是从那时开始，队友们越来越讨厌她。都是普通人，凭什么她就能得到保护，而其他人一个不慎就会死在异化人手里。

    “...所以他们就...你在听吗？”郁语陷入回忆中，等她反应过来才发现简易正在和她说话。

    “不好意思，我想起一些事情，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只异化人是边防战士从南边送过来的，据说异化人本体大小超过一个房间，这只是一部分，”简易打开金属箱子，里面是一个长满触手的不规则肉块，肉块表面还分泌出黄绿色液体，这是及具腐蚀性的消化液，合金材质的箱子才能抵抗其腐蚀性。

    “华国的预防措施做得很好，现在国内已经没有异化病例了，但周边国家不同，边境压力很大。”

    “边境战士的心理压力也很大吧，每天要面对那么多异化人，”就像她上一世那样，压抑的末世环境和异化人带来的精神污染，双重刺激下每个人的心理都有很大问题，人性的阴暗面被无限放大。

    “嗯，我听说现在已经开始撤离边境群众，会在华国和周边国家之间留出一片缓冲区，部署重火力武器，防止异化人入侵。”华国给不少国家都提供了一定的帮助，但灵泉水产量有限 ，要优先满足国内供应。

    援助的灵泉水能保证部分国家上层人士的安全，只要保留一定的军事力量，这一阶段的异化人威胁不大。

    至于那些普通人和弱小的国家...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残酷的，末世降临后更是这样。如果未来灵泉水有富余，在保证华国内部稳定的前提下会对其他国家给予更多的帮助，但现在光是自保已经用尽全力，未来还会有更大的挑战，实在无力承担更多。

    末世刚爆发时她就看到过国外的新闻，之后就不敢看了，那几乎是她上一世的重现，她不愿再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

    书中男二的觉醒能力是异化，异化后仍然能保持一定的理智，异化人进化的方式就是不断吞噬，吞噬普通人、觉醒者或其他异化生物。

    现阶段觉醒者很少，这只二级异化人大概率是吞噬普通人和同类进化的，同类的食物来源同样是普通人。

    一只异化人如果完全以普通人为食，进化为二级异化人需要吞噬至少一万人，考虑到和同类互相攻击的损耗，以及自身的消耗，这个数量可以数倍乃至数十倍的扩大。

    书中男二就是吞噬了一个镇的人口才进化到二级，但也变得越来越失智，遇到女主柳翩跹才逐渐找回理智，对她死心塌地，建立绿洲基地也离不开他的帮助。

    二级异化人核心背后是至少数万人的死亡，南方那个国家人口太多了，出现四级异化人也不意外。

    “只有我们得到异化人血肉吗？”

    “还有几个实验室，国内研究异化人血肉的团队不止我们一个，不过我们的进度最快，这快血肉也是最特殊的。”

    “哪里特殊？”

    “根据边关战士的报告，一轮火力覆盖后其他部位都已崩解成碎块，但剩下一团还保留着原来的特征，又一轮火力才让它变成现在的样子。”

    “这或许是异化人的核心，”核心这个词并不是杜撰，而是那本书中的内容。

    书中把异化人简单分为几个等级，最低级的是刚刚从普通人变成的异化人，虽然身体素质变强，还会对周围的普通人造成精神污染，但只要冷静下来使用枪械或者冷兵器击中头部、心脏等弱点，普通人也能在被污染前杀死异化人。

    但随着异化程度的加深，头部、心脏的重要性越来越小，逐渐变得没有弱点，也越来越难以杀死。

    一旦进阶为二级，异化人体内会长出“核心”，核心不是长在脑子或心脏处的某种晶体——异化生物也没有脑子和心脏这种东西，而是一种类似中枢神经的器官。

    核心的位置和模样都不固定，可能在异化人身体的任何部分，以任何形式出现。核心是异化人体内生命力最旺盛的部分，也是最难被毁掉的部分，只要核心还在，其他部分被击毁也能迅速恢复。

    并且距离对恢复的影响不大，就算相隔千里，只要核心还在，其他部位的血肉依然能很快恢复活性，甚至有可能继续吞噬进化出第二个核心。

    如果无法完全摧毁核心，只要吞噬足够的食物异化人就能迅速恢复到原来的程度，就算核心被摧毁异化人也不会立即死亡，只是实力大幅下降。

    想要彻底杀死异化人，有一个更为简便的办法，把异化人血肉送入空间，空间会自动分解它，书中柳翩跹就是这样做的。

    既能更便捷的击杀异化人，又能扩大空间面积、培育空间特产，这样的利用方式堪称完美。不过简易不同意这样做，他对灵泉空间始终抱有警惕，要充分利用空间解决现有问题，也要积极寻找替代方案，不能凡是都依靠来历不明的空间。

    如果眼前的不规则肉块真的是核心，那这只二级异化人还没有死亡，即便现在因为能量枯竭，已经不会向周围释放精神污染，捕杀异化人的将士根据之前的经验认为它已死亡，但郁语很清楚，只要核心还在异化人就能很快恢复。

    因为核心还在，分配到其他实验室的血肉恢复速度会更快，恢复到一定程度会再次释放精神污染，二级异化人的精神污染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获得这只异化人血肉的实验室有哪些？它没有死，一旦恢复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现阶段研究异化人血肉的科研人员都是末世后最为宝贵的财富，任何伤亡都是巨大的损失。

    “除了我们，还有三个实验室，我马上通知他们，”简易没有问她为什么，很干脆的做了决定。

    拨通电话，简易的神色沉下来，简单交流几句，挂掉打第二个电话。科研圈说得上话的人不多，几个实验室的领头人他都认识，关系也不错还合作过项目，但现在...

    “出事了吗？”看到他的神色郁语的心也揪起来，华国预防工作做得好，异化人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有些人对异化人放松了警惕。

    她知道异化人的可怕，最难提防的是精神污染，能让人不知不觉间就丧失神智，沦为异化人壮大自身的养料。

    “其他实验室的人都不同程度的出现异化，好在备有灵泉水，没有生命危险，不过相关实验已经中止，作为实验对象的血肉也被驻守的军人击毁。”

    “没有人员伤亡就是最好的消息，”她这才松一口气。

    “但是我们两个没事，活性最高的部分理应最容易恢复，造成精神污染，都是因为...”

    “因为我们两个的特殊能力，”她接过简易的话，觉醒者更能对抗精神污染，她和简易在末世降临前就已觉醒，能力比其他觉醒者更强大些。

    这几天，网络上出现不少觉醒者，中间可能有浑水摸鱼蹭热度的，但也有真正觉醒的。

    想到这里，郁语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上一世的觉醒者利用觉醒能力对抗异化人，而这一世的觉醒者...用觉醒能力搞直播！

    徒手搓个大火球，各位老铁双击666...

    “我们的特殊能力也不是无敌的，趁现在没事快开始吧，”觉醒者的精神力有限，哪怕这只二级异化人只剩下部分核心，也是非常危险的。

    “正好可以使用超级计算机，我们可以进一步探索分解过程，”简易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这是激光发射机，普通道具无法切割异化人核心，高能激光刀应该可以。”

    简易用高能激光刀顺利从异化人核心各部位取样，把样本放置在电子显微镜下，调试超级计算机和成像仪，“试着分解它。”

    ￥%……

    郁语从恍惚中醒来，她刚才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之前她打算做什么事情来着，对了，分解异化人核心。

    她看向电子显微镜，样本已经被分解，又看向简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听到了，”简易深吸一口气，“那些声音可能向我们传递着什么，我会录下来做进一步的研究，先看看原子层面的分解过程。”

    电子成像仪下郁语看到分解过程中微观层面的变化，只是...看不懂，她的化学还停留在高三水平，对原子模样的认知是各种颜色的小球，分子则是连起来的原子小球。

    而电子成像仪中的原子...这是个啥？

    超级计算机可以追踪原子的运动轨迹，她勉强能看出运动轨迹很奇怪，或许不应该被称为原子运动轨迹，因为根本没有轨迹存在。

    “看出什么了吗？”简易指着显示屏上的运动轨迹图。

    “有点像电子云，”她在化学书的扩展阅读模块看到过电子云的图片，和眼前的原子运动轨迹有些相似。

    “确实有点像，异化人血肉的分解不像我们预测的那样，逐步崩溃最终分解为基础物质，而是一开始其原子就在做无序的、混乱的运动，没有明确的方向与轨迹，这个过程我们可以暂时称为原子崩解，从时间上看对应的是异化人血肉溶解为黑红色粘液那一段。”

    “那黑红色粘液变为无色透明液体，还有液体消失那一段呢？发生了什么？”

    “没有记录，”简易摇摇头，“它切实发生了，但无法被记录，”他看着郁语的眼睛，“就好像被其他力量屏蔽了。”

    “屏蔽！”郁语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不由得阴谋论起来，“难道是有其他力量介入，屏蔽了这个过程？”因为自己重生的经历，还有看到那本书，她潜意识中认为有更高维度的生命暗中操控这这一切。

    “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猜想，但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我更倾向于我们的观测手段落后，无法观测后续内容。”

    两人没有在这一点上达成一致，只能暂时搁置争议继续研究，下一次分解，简易试着记录莫名的声音，却发现无法记录。

    那声音是只能被他们二人听到，录音装置显示没有任何声音。

    “可能和分解过程一样被屏蔽，也可能那声音直接作用于我们的大脑，让我们以为自己听到了声音。”

    研究一时间陷入僵局，他们看到了分解前期原子的运动轨迹，但这并没有解答疑问，反而带来更大的谜团。更别说无法被观测到的分解中后期，无法被记录的声音，人类引以为傲的科技手段在末世降临后处处碰壁。

    “或许我们应该暂时更改研究对象。”察觉到简易有一丝迷茫，郁语回忆着那本书结合自己的灵感提出建议。

    “改成什么？”

    “研究人的特殊能力，如果说异化人代表了混乱和无序，那特殊能力就是有序的变化，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不止你和我，未来应该还会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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