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城市建筑,那些在地上看到时巨大的高耸的大楼,现在看来,也只是一个小点而已。
曹逸然伸手握住了白树的手,道,“只有跳出樊篱站在高处,才能够看到自己曾经多么渺小,被束缚在那些大楼里的一些琐碎事情,都无关紧要。和你一起出门去走一走,我觉得挺好,以后还可以经常这样出门。”
白树笑着道,“嗯,是啊。”
两人预定了到澳洲做旅行,下飞机,就有白树联系的人来接,他们决定在澳洲草原上做自驾游。
曹逸然在家里是活得非常矜贵的,到这里来了也能够做到入乡随俗,吃苦耐劳。
因为不赶时间,两人走得很慢,一路走一路拍摄,自己在草原上做饭,住帐篷,还遇到了其他的旅行人士,不过两人没有跟着他们搭伙走,之后遇上了一个野生动物的拍摄组,白树和他们搭上了关系,决定跟着他们一起去,这样可以到一般人不允许到的很多地方。
曹逸然一路走,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野人,而且这段时间英语和法语都突飞猛进,原因是白树一路走一路教他。
坐在越野车里,白树还对着他用英语唱情歌,白树唱得实在不咋样,但把曹逸然逗得哈哈大笑。
摄制组里的人都知道两人是一对,不过大家并不排斥,而且还很友好。
一天,他们因为拍摄一群鸟而偏离预定的路线太远,其他还好说,却是没剩下多少水了。
白树和曹逸然自告奋勇倒回去取水,车却在半途抛锚,太阳已经渐渐要落山了,白树在修车,曹逸然看着不远处的灌木丛,有野兔突然跑过,他跑回白树身边去,从车上拿□□下来,道,“我去打两只野兔吃烧烤。”
白树停下手里的工作,道,“你不要乱跑,车马上修好了,我们还要去取水。”
曹逸然却道,“没关系的,我几分钟就回来。地图上水源的位置不远了,很快就能够找到的。”
白树拿他没有办法,又怕他一个人莽撞出事,只好让他等一等,说和他一起去。
曹逸然于是就只好等他了,在澳洲打野兔是不犯法的,曹逸然乐得用它们来练枪,白树跟着他跑,野兔更是跑得快,等好不容易打了两只,天已经要黑下来了,两人往回走的时候,白树就教训曹逸然道,“以后不准这样了,我们车还没有修好呢。”
曹逸然提着兔子道,“知道,知道,我过会儿也帮忙。”
于是之后是曹逸然提着灯站在那里给白树照亮,肚子早饿了,却没法吃东西,皱着眉看着白树修车。
在这旷野上,除了其他野生动物,就只有自己和白树了,曹逸然微微眯着眼睛,觉得即使肚子饿,这样似乎也很不错。
他望着渐渐被黑幕替代下去的青灰色的天空,道,“月亮出来了。”正在远处一株突兀的大树顶上散发清辉。
白树只是含糊地应了他,专注地修车。
没过多久,担心两人的摄制组的两个小伙子也开了车过来,车的灯光洒过来,曹逸然眯起来眼,对方从车上跳下来,高声喊道,“就知道你们是出了问题,水还没取是不是?”
曹逸然高声回道,“还没,车还没开到就抛锚了,我们一直在修车。”
白树心想哪里是一直在修车,明明打兔子花了近半小时。
车总算是修好了,他们在夜幕里开车去了地图上的地点取水,水很快被从深井里压了上来,曹逸然捧着水洗了把脸,又把水浇到白树脸上,白树对他只是无奈,道,“饿了没有?”
曹逸然道,“饿啊,怎么不饿,什么时候吃烤兔子呢?”
白树从车里找了饼干出来让他先吃着,“回去了才能烤,你先吃些饼干吧。”
曹逸然吃着,又喂了接水的白树几块,另外两个跟过来的小伙子也在接水,将接好的水壶放进车里,道,“开车去汇合还要一段时间,要快点了。”
开车回去的时候,月初的上弦月挂在西天边上,有柔和的光,而黑色的天幕,星子星光璀璨,银河那样明显美丽。
车在无边的大草原上开着,没有路,但是到处都是路。
风吹拂进车里,曹逸然靠在那里已经睡过去,睡颜很是安宁,白树无言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将他那边的车窗给升了起来。
到汇合地点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到的时候,大家已经在准备吃的,曹逸然被白树叫醒,跟着他一起下了车。
两个找水的人受了大家的犒劳,围着篝火,野兔的肉香味也散发了出来。
吃了一顿饱饭之后,天已经很晚了,月亮落了下去,天上的银河更加明显,每一颗星都像是要照亮穹宇。
曹逸然找出自己的装备,架上了相机设备,在别人都准备睡觉的时候,他才开始工作。
白树找出了厚外套,来到他的身边,将衣服搭在他的身上,坐在他的身边陪着他。
曹逸然轻声和白树说话,他用中文,同行的别人都听不懂,“这星空,好像只是我和你的,真美。”
白树脸上是柔和的笑,伸手搂住他的腰,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