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做做,我晚上要吃的。明日起就要起早贪黑的卖命了,哪里还有清闲工夫吃顿安生饭呢。”
一席话,说得席氏再绷不住脸色,舒心的大笑起来。
姑嫂俩边吃着凉爽清心的西瓜,边说些家常趣事。直到丫鬟过来回禀,说东方景回府了,席氏方请辞回去了。
凤舞送走了席氏之后,无力的扶着青鸢走进内室,懒懒的往床榻上一躺,便怨声叹道:“好容易躲了一阵子的清闲,谁知又要劳作了。”
青鸢听了这话,失笑道:“姑娘越发的懒散了。先时姑娘还跟着廖先生念书时,除了早晚去佛光轩请安,倒还要辛苦的往落霞阁来往。可自从姑娘出了师,不再跟着廖先生念书,除了晨昏定省就再无事操劳了。奴婢说句大胆的话,姑娘今日自封‘富贵闲人’,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大奶奶如今忙得天旋地转,姑娘帮衬一二,也是应当的。”
凤舞自知向来有懒散的毛病,此时见青鸢又开口劝解,生怕她再不停的唠叨下去,忙扯过一旁的薄纱被盖在身上,翻身面向床榻里侧,讨饶道:“啊,好困好困呀,我要睡一会儿。晚饭前半个时辰,再叫我起来吧。”
青鸢见状,只得收了继续劝解的话,无奈的长叹一声。
将西暖阁里的两盆冰搬进内室,与原来内室里的两盆凑成四盆,好让凤舞睡得凉爽一些,又挂起了内室与西暖阁之间相通的帘子,好让空气更好的流通。一切都打点妥当之后,青鸢方轻步退出正厢,回身轻带上门,往西北厢去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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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席氏回了景风轩,见东方景抱着思慧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玩,心里一暖,快步走过去,笑嗔道:“这会儿已是歇晌的时候了,你不让奶娘去哄慧儿午睡,倒纵着她在这里玩闹。等晚饭的时候,她又要闹觉,不肯好好吃饭了。”
东方景忙笑着辩解道:“这不是一回来就见云画哄着慧儿玩,我看着眼馋,也就抱过来哄逗一会儿,把午睡这事给忘了。”
说着,还很大力的在思慧粉嫩的脸颊上香了一口,方不舍的将爱女交给站在一旁的云画,让她抱回去给奶娘,好哄思慧睡午觉。
待云画抱着思慧走了,席氏方皱眉问道:“五姨娘有喜的事,你去告诉公公了?公公怎么说?”
东方景不在意的摇头道:“生出来也不过是庶出罢了,你不必在意,好好照顾她就是了。至于父亲那里,我没有去告诉,又不是大事。如今父亲带夫人去别苑小住,就是为了安抚夫人,我若是去告诉,夫人必然就知道了。到时候,若是闹起来,又不得安宁。”
席氏也是女人,又生养了孩子,自然明白高夫人的苦处,不禁同情的叹道:“也怪五姨娘这喜有的不是时候,若是再过个二个月,也就没事了。偏赶着夫人刚出小月子,她就有了喜脉。夫人要是知道了,定然免不了一场伤心。”
东方景端起凉茶来,喝了两口,觉得心里的闷热消减了一些,方冷哼道:“这事说到底也只能怨她自己,怨不了旁人。她身为主母,连妾室有孕之事都不能掌控,自然也就不能怪妾室不安分。”
席氏也知道东方景所言有理,但凡高夫人强硬一些,也不会纵的那些妾室不把她这个正室放在眼里。
东方景因想起来入宫多日的天太君,皱眉问道:“老太君进宫小住已几日了,没有派人回来传话,说何日回府吗?”
席氏听了这话,方想起一件喜事来,笑回道:“老太君今早上刚派人回来传了话,说还要在宫里多住几日。听说是因为昨日西仁公府的老夫人进宫去探望皇后,说起了她家宁乐郡主的亲事。你是知道的,西仁公膝下只有二子一女,谢家姑娘生得又娇弱,她家老夫人和夫人都舍不得把她嫁出去,这亲事也就拖到现在都没有议。只是谢家姑娘与大妹妹同岁,且月份也比大妹妹要大,这眼看着明年就要及笄了,亲事若是再不议,可就拖成老姑娘了。皇后就这一个亲外甥女儿,自然也想她能嫁得好,婚后日子过得也好,所以就去问了太后的意思。这不,太后向来喜欢谢家姑娘,也就上了心,拉着咱家老太君一同商议这事呢。”
东方景闻言,叹道:“以西仁公府的家世门第,还有皇后的地位,谢家宁乐郡主应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可偏偏有咱们东阳公府立在这里,上两代迎娶了二位天家公主不说,父亲又是太子之师,这太子妃的位子也就顺理成章由大妹妹来坐了。按理说,以咱们家和西仁公府的交情,也应该娶宁乐郡主进门,把这事给遮补过去。偏三弟与宁乐郡主的年岁不符,要不然也算是一门天作之和的上好亲事。”
东方景话里的意思,席氏心里也明白,只是东阳公府真没有与宁乐郡主年岁匹配的男子,故惋惜的笑叹道:“也只能说咱们两家结为亲家的缘分还没有到,况且三叔叔与宁寿伯家的嫡出三姑娘定亲,也算是一门上好的姻缘了。至于宁乐郡主,如今有太后、皇后和咱们家老太君为她谋划,想来这亲事也定然是差不了的。”
正说着,就有兰阁的丫头过来回禀道:“大奶奶,我家五爷又发了热,四姨娘急得了不得,请大奶奶尽快请御医进府诊治。”
席氏只得在心里苦叹一声,一面吩咐随侍的大丫鬟出去告诉柯总管,让他拿着名帖去御医院请御医,一面带着另一个随侍的大丫鬟跟着那兰阁的丫头,急步往兰阁走去。
东方景则毫不上心的喝完了凉茶,起身进正厢的内室去歇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