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展位,而这些不会出现在账目上的促销位置就是他们敛财的一种手段。不定期检查设备,那他们领取的检修费用又哪里去了?当然这就是整个地区的贪污行为了。咱们再说回账目问题,来之前我查过总部的记录,这里前不久刚刚打折处理了一批展示用家电。可是我缺看见一台本应是全新样品的电脑,电源风扇上有着厚厚的一层灰土。你说不用上一年的时间,会有这么厚的污垢吗?那么这台在账目上已经按照五折处理的机器又怎么会还躺待在卖场里?他们卖掉的又是什么?”
王秀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他们敢明目张胆的监守自盗?”
“这不是盗,而是偷梁换柱。这还仅仅是我走马观花都发现的问题,等那些专业稽查人员到位之后恐怕还有更多的问题让你吃惊。”
我深知很多国内曾经火爆一时的超市,都是倒在了管理不严与内部损耗上。有人将这些土超市的倒闭归咎于国内的商业环境,其实你看看那些外资连锁企业就能明白,同样的环境下人家能生存下去并赚到大钱,可咱们自己却一一被人吞并,这能简单地说是市场问题吗?我当年为了避免重蹈覆辙曾经制定了十分严格的规章制度,可执行了十几年下来,却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本土企业常遇到的问题。那些本来用来监管的各种机构,也都在地方小圈子里沦为蛀虫们的利益共同体,这和我国基层的执政情况又是何其相似。
搞清楚问题的王秀,终于明白我不是要宰一个恃功而骄的小小店长,这次的行动就是要抓出一个典型,用以震慑其他贪腐份子。同时也一定会借着严打的机会改组现有的零售体系。这样看来,我这个大老板去突击检查一个小超市就很自然了。
“通过这次的事情,你要明白身为领导者不能感情用事,更不可自己去破坏规章制度。假设我因为他曾经抗洪有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不等于是给那些潜在的**份子一个明确的信号,那就是我王风都不在乎别人去掏空自己的产业。他们贪污起来还会有所顾忌吗?全集团的人都知道我这人在原则问题上不讲情面,你们将来也一定要树立出这种形象,就是以后雨光他们触犯了规章那也要公事公办。”
公事公办的结果就是我们最终以贪污等罪名向法院起诉了这个店长,连带着地区经理被撤职查办一并起诉,地区的监管机构因渎职而全体下岗移交其他部门试用查看。为此直接从北京调来的工作人员先接手管理工作。至此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我是有备而来,否则也不会这么快的就拉来一批替补队员上场。普通百姓则惊诧于我竟然会诉诸法律程序。在他们看来就算这些人利用职务之便贪污了几百万公款,我这个善良的资本家最多也就是将他们开除而已吧?怎么一下子就给送进监狱了?人常言法不责众,而且零售业的乱象也不是我这里独有,就是因为大家都习以为常所以才会有人不惧惩罚。而我这次算是给其他地区的经理人们提个醒,你们别让我抓着尾巴,否则谁也别想逍遥法外。
“说到底零售业的根基还是顾客和供货商,商场只是提供了一个展销货物的平台,并且赚取一点服务费。只是现在大陆的市场行情有点本末倒置。店大欺客的现象就不提了,竟然连供货商都要榨出最后一滴油水。既然整个行业都是这个样子,那么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让那些手中攥着优质货源的商家看看,究竟是给谁供货更能保证自己的利益。”坐在回程的直升机上,我继续向王秀交待自己的政策:“这次不仅会让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收敛一些,同时还能为今后立下一个反面典型,而挥舞**āng的不应该是我。”
王秀知道飞机上唯一一个“外人”就是香蕉,没有第四个人会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所以她半开玩笑的说到:“这种当坏人的工作还是交给苏太太吧,她比我更适合。”
一直在忍耐的飞行员这时终于忍不住了,扭过头来朝我们喊道:“用你们的话说,就不能让我孩子他妈积点德吗?”
听到这句不伦不类的抱怨,我和王秀同时一笑,不过我还有正事要说:“她有她的任务,我必须保证通过这次的事件,让你在下层员工中树立起威信。让那些不稳定的因素被镇压下去。否则这些老资格是不会听你智慧的。”
以王秀的智商当然能明白我的用意,她看着我苦涩的一笑:“只要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桨叶搅动空气的嗡嗡声不绝于耳,夕阳透过舷窗照耀在王秀的身上,似乎整个人都在熠熠放光。香蕉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沉默着驾驶着飞机,就好像乘客之间的交谈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我看着她真诚的双眼却只好缄口不语,自己何尝不想再活五百年?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阴阳两隔,这让我如何回应你的期盼
受这件事情影响,我在全国范围内的卖场都轰轰烈烈的展开了内查运动。尤其是当有人将我得到情报的来源透露给下边那些基层人员之后,普通的员工发现那一直被人视作是摆设的上访信箱还真的有用。于是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性被充分的调动了起来,接二连三的检举信几乎挤爆了我的专用邮箱。害的建光临时扩种空间才勉强应付过来。这里边杂七杂八的什么事情都有,从克扣补贴到挪用公款几乎无所不包。不过对这些揭发内容进行甄别归类的工作就是王秀的任务了。她再将这些东西交给徒弟按照紧迫性进行分类,如果是那些发个函询问一下就能解决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去调查。最多也就是在当事人的档案中记上一笔。可假如是那些性质恶劣影响严重的问题,自然会有赵宏林出现在第一现场进行解决。
这套流程耍的所有人眼花缭乱,如果说以前的各类“严打”活动还仅仅是针对上层的政治斗争,那么现在“反腐倡廉”则被摆在了首位。加上王家兄妹摆出铁面无si的架势,凡是罪证确凿的无一不被追诉法律责任。结果搞得整个集团上下是人心惶惶,很多能“上达天听”的老家伙都想找我探听点消息,或者找我诉诉衷肠以便能求个法外开恩之类的。可他们无一例外的发现,自打直升机降落到北京之后,我这个人就彻底的消失了。这让很多人都想起了当年查办高层领导时我耍过的手段,难道说旧事又要重演不成?其实他们也不用胡思乱想,只要留意一下最近的新闻就能知道,我其实是带着家中的孩子们去日本度假了。
这次为了能起到应有的宣传效果,我没有再和日本的记者捉迷藏,于是大大方方的坐着宫城的专机降落在了东京。由于离我上次到访已经相隔了很长时间,总部那边又在轰轰烈烈的整肃风纪,所以我的行踪不受关注都有点难。可我让他们曝光自己的踪迹,并不意味着我会接受采访,于是日本人只好郁闷的看着我坐上前来迎接的汽车扬长而去。
一进车门,就看见健太向我微笑,不仅如此还一个劲的向我道歉,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给你添麻烦了”
我知道他一定会误会了,不过也没有必要澄清事实。看他在车里点头哈腰的劲头,我还真替老吉川感到欣慰。他那个曾经叛逆的儿子现在也已经挑起了家庭的重担,甚至为了帮助父亲不惜欠我一笔无法偿还的人情债。看在我这个注重孝道的中国人眼中也要称赞他。因为是度假性质的到访,所以我们直奔三井家而去。倒不是说宫城的别墅装不下我们,而是他和百合子两个人平时都很少回家,唯一能照顾我们这些客人的地方就只剩下了三井这里。搞得我不得不调侃健太一番,让他赶紧成家也算是了却了老人的一桩心事。
坐在三井家的沙发上,没了外人的健太变得稍微随意了一些:“不是我不想结婚,只是看到那些前来相亲的人,她们有哪个是冲着我的人?还不都是看中了我的社会地位与财富。与其和这种没有感情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宁可做一个单身贵族!太郎你小子也听着,挑选女朋友的时候一定要分清她们的人品!”
一旁作陪的太郎看着他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三井不满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带坏自己的儿子,便招手让太郎带着孩子们去自己的房间:“现在说的是你,别扯上我儿子。再说年轻人多接触一些社会也是好的。”
按照日本的传统习惯,这个时候理会作为女主人也就只能去个端茶倒水的工作,可这活有佣人来完成,按照传统她应该陪我们坐上几分钟之后借口照看小孩子而离开客厅。但是这间屋子里就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日本人,就算三井大男子主义发作,理会也可以使用合伙人的身份留下来。于是她现在马上就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
“小风想选谁做自己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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