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交给了围观的孩子们,站起身来很有长辈做派的说了一句:“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你这么回去,今天晚上好好尝尝我的手艺,也给你补补身体!”
孩子们并不理解小姨故意离开的缘由,只是一味的抢着照片端详着婴儿的模样,更不会说两句好听的赞美来哄孩子他妈,谁让我家的孩子都那么耿直呢。
徒弟见我小姨离开了客厅,于是也不管孩子们还在身边,就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到:“我反对你出席那个会议!”
“怎么了?不就是个企业家年会吗?要说有什么特别的也不过就是在世纪之交而已,你为什么要反对?”
“你是什么身份?去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不是自贬身价嘛!也就是秀秀太听你的话了,当初就不应该给你报名。”
“我说你跑到这不会就为了提出反对意见吧?而且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吧?”
“我”她一时语塞,看了眼盯着我们发呆的孩子们之后便和颜悦色的命令到:“雨光,带着弟弟妹妹们回自己房间里看去吧,那些照片送给你们了。”
明白事理的小胖子朝另外仨人招招手,他是不稀罕这照片可害怕徒弟有什么不友善的驱赶办法,别看他是我弟弟,却很清楚有些时候自己不能以小卖小。所以也没去拿照片就带头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孩子们都走干净了,徒弟这才忧心忡忡的看着我说:“你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状况你不知道吗?怎么还参加这种公众活动?你现在必须在家里给我静养!”
哎我早就怀疑她们已经知道了实情,可欣不可能替我将秘密隐瞒太久,尤其是她已经重回娱乐界的现在,必然会将这个消息在小圈子里散播出去,以便达到监督我修养的目的。徒弟的关心还是令我很感动的,她能舍下嗷嗷待哺的幼子跑来制止我的鲁莽,这说明在她心中我的地位比亲生儿子还重要,可我却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最了解,所以我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她有些着急了,站起身双手按住了我的肩膀,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还想让去年的事情重演吗?当初要不是你不理智,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笑了,却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平静的直视着她:“有些时候人需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勇气,用我一个人的健康换来了整个集团的向心力,换来了‘天下’这块金字招牌在老百姓心中的地位,我认为这很划算。”
“划算个屁!”她的情绪有点ji动:“你要是不在了,‘天下’就会土崩瓦解!”
“没有那么严重。”我挪开她按住我的双手,然后指了指扔在茶几上的照片:“为了让他们这一代人活的更有尊严,有些时候我们必须要有牺牲一切的觉悟。”
徒弟没能阻止我,事实上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我,长久以来为了这一刻布置的局面已经开始自行运转,此时就是我突然间消失不见也会按照历史的惯性运转下去,直到中华民族再次浴火的那一刻到来。
隆冬时节,在海南某个温暖宜人的景区,本来只是企业家互相沟通,扩大人际关系的一个狗屁年会,因为我的驾临而显得格外不同,慕名而来的不仅有各行业的翘楚人物,中外媒体也将这平静祥和的度假胜地围了个水泄不通,这还不算我那些纷乱的粉丝团体。好在这里温度适中,找不着旅馆就算露宿沙滩也不用担心会冻死。瞧着眼前这看似混乱的景象,很多人都由衷的在心中感叹,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商人能同我这般牵动如此之多的人?令人更加好奇的是我这个深居简出的传奇人物又怎么会想起来参加这种活动?
他们的怀疑是有道理的,改革这么多年,瞅准机遇的人早就是富翁了,中国社会中初步形成了自己的资本家群体,所以当他们的社会地位与财富从量变积累到质变的时候,就需要一些交流活动来扩大自己的交际范围,以便继续保持自己在这个阶层中的地位,同时寻找新的商机与活动范围。于是类似的企业家年会就请来一批专家学者,煞有介事的讲两句废话,然后就任凭嘉宾们自己去发挥公关的水平了,而我显然不需要这样的平台,那我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