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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江山小公爵道:“陛下,进城后,我们立即前去城主府,召见城主定畅波,陛下想要了解城内的军备状况,问他事半功倍。”
尼津城的城主定畅波,是东平公国定风波大公爵的胞弟,也是定江山的叔父,为人传闻极为暴虐,但也极具才干,对定风波大公爵忠心耿耿,一向很得定风波的信任。
元源点头,道:“也好,我就见一见这位定畅波城主。”
两人一边用秘音星术交谈,一边随着熙熙攘攘的商团车队,渐渐接近了城门。出乎元源的意料,进尼津城竟然还要征税,寻常旅客按人头征收,商团则按车辆多少来征,就他与定江山小公爵两人,竟然就要缴纳二十枚银币。每人十枚银币,看似不多,但对于寻常民众来说,已经是极为沉重的负担了。
看着城门旁那只偌大的、用来盛放税金的皮斗,再看着脸色恼火、忍气吞声的商旅,元源忍不住对维持秩序取税金的军士,皱眉道:“这税是不是也收的太重了点儿?一人十枚银币,天底下从来不见这么重的入城税啊。”
城门处的这伍军士,竟然全部是星师,修为都在星力十几级的模样,一个个极为倨傲,对着商旅呼来喝去,稍不如意就是拳打脚踢,很是粗暴。
听元源的质疑,一干军士都是一愣,其中那名满脸横肉、肌肤黝黑如铁般的首领上军尉,大步走了过来,轻蔑的审视着元源,骂咧咧的道:“重?你算那根葱,也敢胡乱放这臭屁,不妨告诉你,这是我们副城主、尼津城警戒处的参军卫室阁下所亲自制定的。每天进出城这么多人,没有人敢说三道四,你倒是蹦出来充好汉,,谁说你们是两个人?你肩头上这不还有两个?现在你们共缴纳四十枚银币,如果少了一个,今天就别想进城。”这名上军尉抱着双臂,凶光毕露的双眼盯着元源,一副吃定了他的模样。
定江山小公爵在后面直听得目光直跳,汗流浃背,心下将这名混蛋上军尉的祖宗十八代,给操了好几个来回。就在他以为这厮已经是一个死人之时,那知元源默不作声,丢下四十枚银币,进城而去。
定江山一怔,以他对元源的认知,元源可不是什么宽容大度之人。定江山眼神变幻,略一沉思,脸上怒容浮现,就要上前将这名上军尉给削成肉泥,那知元源忽然回转头,轻描淡写的扫了他一眼。
定江山一惊,激灵灵打了个寒噤,只觉自己的一腔心思,好像全被元源给看透,心虚之下,那里还敢多事?低下头,灰溜溜跟在元源身后,也进城而来。
“滚吧,臭小子,再敢胡乱放屁,下次征收的还多。”见这两个家伙虎头蛇尾,在自己的虎威下,乖乖缴纳了四十个银币,屁也不敢放一个,进城而去,不知死期将至的上军尉,心头大快,大声喝骂道。而一干军士,则起哄的发出一阵嘲弄大笑。
“陛下,这等败类,胆敢冒犯于您,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进了城,定江山小公爵追上元源,一脸气愤的道。
元源锐利的眼神自他脸上掠过,语气不咸不淡的道:“杀他自是容易,但杀了他,不免打草惊蛇,我来到尼津城之事必将人人尽知。见识到了尼津城独领风骚的入城税的征收,对这座城池我倒是大生好奇,倒要看看城内还有什么独具风格的事物。”
定江山心头一凛,知元源是生了暗中私访尼津城之意,心下对那名上军尉更是暗恨不已。听元源语气,显然对尼津城征税极为不愉,说不得,他只得解释两句,道:“陛下,为了抗击海人的‘海潮’,公国的钱财流水般花将出去,而今已然有干涸见底迹象,不得已之下,靖潮城才下达命令,允许公国内的城池暂时征收重税,以解燃眉,此事我是知晓的,在此还请陛下明鉴。”
看着进城而来的、被征税征得肉痛不已的商旅,不住低声愤恨咒骂,元源面无表情,道:“暂时征纳重税,为了抵御海潮,倒是情有可原,但是‘暂时’可别变成了‘长久’,征纳的税金,也别落入了那些贪渎之徒的囊中。”
虽然元源语气极淡,话语也不带丝毫怒气,但定江山小公爵只觉全身毛孔冷汗狂渗而出,几乎有魂不附体之感。他忙不迭咬牙道:“陛下放心,此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将陛下所虑的隐患,彻底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