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给一下接住,正是元源。元源伸手一挥,将空中的玉鼎给收入星域,看着唐睿半死不活的模样,眉毛竖起,一脸震惊,只觉心头一股压制不住怒火腾起,一时间他恨不得挥舞游龙剑,将帝京所有可能暗害唐睿的混蛋,统统宰杀干净。
此时“碧海青天瓶”喷出的碧水,依旧死死黏在唐睿躯体之上,如同拥有灵识般灵蛇般,不住急剧流溢、扭曲着,拼命向着唐睿躯体深处钻去,吞噬、吸食着他的精气、血肉。元源心头火起,一声冷哼,落下地去,取出三粒“大罗还丹”给唐睿服了下去,然后将他摆出五心朝天的姿势,双手一按他的额头,一按在他的背心,江河汪洋般的浩瀚星力催动,疯狂注入他的躯体之中,就要化开药力,内外夹击,将那诡异碧水给生生驱逐出来。
随着元源的星力注入“大罗还丹”化开,就见唐睿干枯的躯体,气血涌动,竟然无比神异的重新鼓胀了起来,恢复了原先的模样。然而随着唐睿躯体恢复,侵入他躯体的碧水,越发活跃,吞噬、吸食的越发疯狂,从而唐睿的躯体再次缓慢却不可遏止的枯瘪下去。那团碧水察觉到元源的企图,无比嚣张的凝成了一条灵蛇形状,自唐睿躯体上窜起,讥讽的看着元源,似乎在嘲弄他的不自量力,竟然还想将它们自唐睿身上驱逐出去。
凝视着那条碧水所化的灵蛇,元源脸色越发阴霾,双眼莫测光芒闪烁,阴沉沉的自语道:“好阴诡的水系能量,竟然都拥有了一丝灵识,哼,莫非以为我真收服不了你们?”说着,元源右手捏成一个印诀,食指指尖“腾”的一蓬三昧真火冒出,旋即不住扭曲蜿蜒,对着唐睿躯体落去。
一见那团飞来的三昧真火,感应到它所蕴含的、似乎足以焚毁一切的恐怖能量,缠绕在唐睿躯体之上的碧水,陡然大惊,疏忽缩回他的体内,并且不住蠕动,拼命向着躯体深处钻去。三昧真火扑落下来,那些来不及钻入身躯深处的碧水,一阵痛苦扭曲“嗞嗞”尖利怪叫声中,化成了一缕缕青烟,就此被焚烧干净。而随即三昧真火也四下散开,化成一张火网,将唐睿团团包裹,悄无声息侵入他的躯体,追逐、焚烧碧水而去。
就见唐睿的躯体,似乎里面包裹着一个怪异活物一样,不时这儿凸起一块、那儿深陷一块,而更有一丝丝的青烟,不住自肌肤的毛孔渗透出来,飘散空中。一时间唐睿整个变成了蒸笼,完全被青烟笼罩,令人望而心寒。
足足过了盏茶工夫,唐睿的鼻窍之中,忽然仅仅剩余指头大小的一团碧水,激射而出,仓皇飞上半空,就要逃窜而去;那知随即三昧真火也自唐睿的耳、鼻、**出,四下合围,将那团碧水给一下包裹,猛烈焚烧,在碧水不住剧烈扭曲、“嗞嗞”连声凄厉怪叫声中,就此烧炼成灰。
随着碧水被烧炼干净,唐睿渐渐呼吸平稳,脸色泛红,脉搏跳动也由刚才的微弱变得强劲有力,至于躯体肌肤、血脉,更膨胀、饱满起来。元源长松口气,取出“黑玉断续膏”又在唐睿身躯外厚厚的涂抹了一层,才一脸疲乏的抱着他,缓缓站起身来。侵入唐睿体内的碧水,极为阴毒,驱使着三昧真火将之驱除干净,又要避免烧灼唐睿内脏经脉,其细微操控处,即使元源神识异常精纯庞大也不由大感吃力;而即使如此,唐睿经脉、星力受损过于严重,修为已然由星君跌落至星主巅峰,并且恐怕此生都无法再成为星君了。
元源脸色阴霾,转头四顾,发觉战共工、令狐相、封南等三位殿主,已然赶来,显然被他刚才自海崂山飞扑而下的声势惊动,见他正在为唐睿疗伤,不敢打扰,站在他身后一脸警惕的担任护法。
唐睿在帝京之中、星辰圣殿之下遭遇袭杀,如同被人狠狠抽了一记耳光,三名殿主齐齐愤怒、羞恼莫名,双眼凌厉杀机迸射。
见仅仅战共工三名殿主前来,元源眉头一皱,原本黑冷如铁般的脸庞,不由又有些阴沉。战共工知他心意,上前低声道:“其余殿主并非不来,是被我阻住,坐镇圣殿,以防不测。圣殿后山的‘仙崂洞天’,我也另派了一队星卫,去加强防御,此事我并未通报老殿主他们。”
元源满意点头,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做的很好。”
战共工张口想说什么,最终又什么也没有说,明智的保持了沉默。对于唐睿与元源的关系,战共工心知肚明,最好的伙伴与最忠诚的朋友,遭遇不测,元源心头的愤怒可想而知。转头冷冷看着这座笼罩在黑暗中的帝京,战共工嘴角一丝讥诮浮现:白痴看来你们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对于元源深具信心的战共工,不认为暗杀唐睿的那些幕后黑手,能够在元源接下来的残酷报复中,活下命来。
见元源成功将唐睿自死神手里抢了回来,对于屡次创造的奇迹的元源,令狐相与封南无疑已然麻木,脸上再次露出不出意外的安然神情,好像唐睿死掉,元源救不活他,那才是值得惊奇的事。而两人俯下身去,像是猎狗一样,一个无比机警、细致的,开始勘察周围的战场,寻找可能找到的蛛丝马迹,另一个则仔细检查着凶手残留的尸体,企图找出凶手的身份。
看着三位亲密战友与得力下属,元源目光闪动,语气极为平静平淡的道:“我们刚刚接任殿主之位,皇星殿主竟然就遭此不测,显然这是有人在给我们圣殿这批新一任殿主好看。共工做得很对,此事无须禀报老殿主他们,就我们自己处理,并且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出凶手,将之凌迟,给他们一个刻骨铭心的纪念,一来威慑那些挥眈眈的家伙,二来也让世上所有星师看看,我们新一任的圣殿之主,可不是那么容易任人揉捏的。”
元源话语虽然无比平静,但作为他的亲密兄弟,战共工、令狐相、封南等都知晓他动了真怒,齐齐心头凛然,叉手肃然道:“是。”
就在这时,一个沉闷威严的暴怒声音,滚雷一样自香榭大街的黑暗中远远传来:“是什么人干的?这是在向我们汉风帝国所有星师臣僚的脸上撒尿,骂了隔壁的,老子要干翻他全家所有女性的**”
随着话音,就见青狮、狻猊、白象、魔狼、霸地暴熊等等数种高阶魔兽,叱咤风云,各驮着一名气度尊贵、满脸怒容的中年星师,气势汹汹的飞快赶来。当先一人,腮颊肌肉抽搐,双眼骇人精芒爆射,骂不绝口,不是战兴师侯爵又是那个?其余傅世帧、尚沐白,以及御林卫总统领查格、警戒处总统领卡缪,紧随其后。在这几人身后,数百名身披琉璃镜陶星甲的精悍御林卫、上千名身着银灰色制袍的警戒处军士,冲击大堤的洪水般,将整条香榭大街涌的满满当当,疯狂扑来。
战兴师等诸位帝国重臣,奔到眼前,猛然勒住坐骑,不等魔兽停稳,已然纷纷跃了下来。查格与卡缪两位总统领,见元源站立那儿,心头蓦然一松,高举手臂,对着随后赶来的属下发出手令;凶猛扑来的御林卫与警戒处军士,帘停下脚步,四下散开,负责警戒,将战场包围了水泄不通。
三大侯爵跃下坐骑,快步走到元源跟前,一看抱在他怀里的、显然身受重伤的唐睿,顿时饱含怒气的脸庞,变得死猪肉一样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