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白绕过树林,径自来到城中,蓝衣男子于城门处静候多时,正是蓝扬:“小师妹,大哥呢?”
“大哥没办法与六哥会合了,他在城外被扣留。”
“扣留?谁敢扣留大哥?”蓝扬惊愕。
“林阡,还有凤箫吟”文白叹了口气“情人变成仇人这怎么可以?对了六哥,大理那边盗马的囚犯呢?他们可都还在?”
“显然都在,在咱们手里,谁可能逃得掉?”蓝扬笑。文白轻轻点头,心中有了打算。 文白偷偷下马,夤夜时分,万籁俱寂。
“大哥,文白这半天去了哪儿?”黄蜻蜓小声在洪瀚抒耳边嘀咕。
“我回来了大哥。”文白笑吟吟地走过来。
“你去了哪里?”瀚抒没有抬头。
文白小声说:“去和六哥联络,告诉他这里发生了什么。”
黄蜻蜓奸笑道:“还去放了一个人是吧?!我猜那陆怡应该会被你放了”
文白一惊。
瀚抒淡淡的口气令人恐惧:“是么文白?”
文白有些惧怕,跪倒在他身前:“大哥,文白任由大哥处置!”
黄蜻蜓笑道:“文白,这又何苦?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跟大哥对着干?这回二师姐可帮不了你!”
瀚抒抬起头来,看着文白真挚的眼:“为什么要私自去放人?”
文白泣道:“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与凤姐姐结仇,你们两个,本是缘定三生的人啊”瀚抒长叹一口气来:“缘定三生?可是却毁在今生”
黄蜻蜓冷嘲:“算了大哥,那种女人何必还要?大哥不至于会那么糊涂!”
“可是我真的太糊涂。”洪瀚抒眼神犀利直刺黄蜻蜓“是谁毁了我和她的感情?是她不要脸还是你不要脸!?”
黄蜻蜓一怔,有些心虚:“大哥”
瀚抒狂怒:“你把你听说的苍梧山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再讲一遍!”
黄蜻蜓大惊:“大哥,你莫不是听信了什么谣言?”
瀚抒冷笑:“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为什么我左耳听到的和右耳听的不一样?你敢不敢发毒誓,你说的话句句属实,没有半丝捏造隐瞒!?”
黄蜻蜓的声音骤然减了下去:“其实大哥其实”
“说下去!”瀚抒恶狠狠地说。
一阵寂然。
“凤箫吟存心去勾引越风?!”
没有回答,她不敢回答。
“她被越风打了一掌还纠缠不清!?”
黄蜻蜓蓦然泪被震落,她从未见过瀚抒如此生气。
“你们敢骗我!?”他一声大吼,周围瞬即亮了不少灯火。武林人迅速包围过来。
沈依然关切询问:“洪山主,发生了什么事?”
瀚抒回过头来,看见吟儿和胜南略见疑虑的神色,想起长江边君前和胜南对他述说的一切,一时间又悔又恨,真相就在耳畔不停提及,偏偏自己要坚信谗言!
吟儿疑惑不已,上前一步:“这么晚了,你们还在争执什么?”
黄蜻蜓仍旧嘴硬:“大哥,你何必对这女人念念不忘?就算那一巴掌不是越风亲手所打,也是由于越风而起,而且,就算她没有勾引越风,毕竟和他在一起过,还袒护过他!”
“你给我闭嘴!”瀚抒狂吼,像发疯般猛然间打了她一掌,直打得黄蜻蜓嘴角血直流。文白赶紧拉住他:“大哥!大哥!”瀚抒怒不可遏:“你这烂舌妇人,回祁连山以后,看我如何收拾你!”
吟儿眼前一黑,差点没有站稳,却努力调匀气息,轻声平复他心情:“算了洪山主。那些谣言,我并没有当回事,你也不必太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他掉转头来看她,战栗着竟说不出一句话,他是该道歉,还是该安慰她?还是没有那些资格、应该立刻自刎,或是拔出她剑来朝自己身上刺无数个窟窿?
只恨这气氛,早不是云雾山上那般简单,他不是她情人,也不是她兄长。唯一的关系:她是抗金联盟的盟主,他却是一方叛军的总首领。吟儿说话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又远离了自己一些,往胜南的身边靠瀚抒的心,在这一刻碎裂
他洪瀚抒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自己在乎的女人对自己害怕,对自己畏惧,对自己疏远是从哪一刻开始变的?是从哪一刻起,他洪瀚抒一见到凤箫吟,就只会针锋相对,就只会口是心非,就只会激怒她伤害她也同时来烦扰自己
胜南叹了口气,从吟儿柔和的神态里他看得出来,吟儿心里早就已经宽恕了瀚抒。白天她与瀚抒在人前互不相让,实在是因为抗金联盟在祁连山事件上必须做出“不让步”的明确表态,她必须维持专属于盟主的足够高傲,可是,事实上吟儿的心里,绝对是想要瀚抒彻底地留下来。如今误会澄清,瀚抒的心里恐怕会百转千回,胜南只希望,他还是过去的那个洪瀚抒
忙乱之中,柳五津策马而来,打破了这场尴尬:“胜南,吟儿,陆怡已经找到了!” 陆怡衣着单薄,头发蓬松着,显是吃了不少苦头,铁云江给她添了衣裳,江晗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胜南那一刻,真的很想把那凶手处之而后快,陆怡哪里还是自己在百里林初遇时那个活泼胆大、敢爱敢恨的陆怡啊,才过了两年而已,却失去了年轻和活力,面容里有的只是操劳悲伤过度的痕迹,甚至看着他的时候,眼眸都没有从前那般明亮。胜南一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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