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不已:“这就是你说的内情吗?”
胜南冷道:“和张安国有近亲关系的人,六十多口全被灭口,只剩下我娘一个。这种做法,和金兵有什么不同?你这抗金英雄,你拿命来!”
他再次提刀,凤箫吟未加思索,举剑急挡:“胜南你别冲动,这事情也许还有别情,也许他有苦衷,也许还有其他的内情你不清楚!”
“是么?苦衷!我给你时间来编一个苦衷,洗耳恭听!”
辛弃疾声音有些沙哑:“那件事,的确是我们做错了,我已经严惩了那个手下”
“好一个那个手下!真会推却责任!你这样做是借刀杀人,你纵容手下血洗张家,你才是主使!”胜南气势咄咄逼人,可是理直气壮的他,在辛弃疾的面前,不过是一个偏激的孩子。
辛弃疾摇了摇头:“胜南,你不懂当年发生的事情。有的事情一时间解决得简单,留下的却是苦果就像有些仇恨,报复之后非但难以平心,反而埋下更多仇恨!”
胜南的手在颤抖,辛弃疾轻声道:“我何尝不想和你母亲化解仇恨,为那件事情负责其实,任何一段仇恨,耿耿于怀的不只有恨的人,也有被恨的人”
胜南的眼神,完完全全透现出关于他的矛盾。他却不可能说收手就收手,他冷冷地盯着与他对立的一切,每一个敌人都不放过:“我时时刻刻会再来,你们最好多做些准备,多派些人手!” “究竟当年那个血洗张家的人是谁?”胜南离开不久,吟儿站在辛弃疾的案前询问。
辛弃疾摇了摇头:“胜南说得对,是我的过错,一心去擒贼”
范氏蹙眉:“可是满门抄斩的事情在宋国也经常发生,张家对胜南没有太多的支持可言,我不懂为什么他的仇恨会如此深”
吟儿有些悲伤:“还不是因为泰安那边的人蔑视他们母子俩,人情冷暖,是自古就有的”
辛弃疾叹了口气:“我们得知血洗张家的事,都觉得愧疚万分,我没有约束好手下,任由他去错生了事端,可是他也是一时气愤才去闹事的他清醒了之后很后悔,自毁了武功淡出江湖,十几年前便已经去世了”
“当年的泰安义军,如今”吟儿说着说着,突然停顿下来。辛弃疾望着窗外无垠的秀丽夏川,一阵孤独袭上心头:“陈磐’坚、耿京战死沙场,楚江和迈山都离我而去,鹤去鹭飞也分道扬镳抗金曾经的义军,都已经难以回头”吟儿眼眶霎时变红:“辛前辈,现在的抗金情绪其实更加激昂,我们不会输!我们这一辈,会给抗金事业争得一席之地!”
辛弃疾苦笑,没有给以回应。
云烟小声道:“辛前辈,我只是想知道,当年发生的,究竟有哪些事情”
屋檐上迅速飞落下几只鸽子,它们盘旋着飞向林深处,辛弃疾抬起头来望着远方不可触摸的天空,蔚蓝色诉说着过去的罪恶与罪过,落英飞絮点缀在空气中,一同与思绪飞向那个烽火硝烟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