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
叶千秋还是去李三儿的面片儿馆子去吃面片儿。
毫无疑问,李三儿是个老实人。
老实人做买卖,做的都是些回头客。
所以,李三儿的买卖一直都不错。
但要是和长安城里的那些大馆子相比,那就不能相提并论了。
正在叶千秋美滋滋的吃着酸辣面片儿时。
陈皮皮正驮着跟死猪一样重的宁缺在长安城的街巷上穿行。
陈皮皮很难理解,为什么像宁缺这样的人,也会有天喝的烂醉如泥。
这家伙难道不应该是时时刻刻对外界保持着警惕的吗?
……
一位破袈草鞋的中年苦行僧还有一个干瘦武僧出现在了斜对面的老笔斋前。
叶千秋把碗里的面片儿汤给喝完,然后朝着老笔斋门前行去。
桑桑和宁缺都不在,所以老笔斋自然是处在关门的状态当中。
苦行僧和干瘦武僧站在老笔斋的门前。
叶千秋走了过去,朝着苦行僧问道:“要买笔和纸吗?”
苦行僧摇了摇头,道:“我来找人。”
叶千秋笑道:“那你可能要等好久了。”
苦行僧道:“难道您知道这老笔斋的老板去哪儿了吗?”
叶千秋微微颔首,道:“没错,我还真知道一些。”
苦行僧朝着叶千秋持手道:“那还请先生指点。”
叶千秋摇了摇头,道:“可惜我不能告诉你。”
苦行僧道:“那怎样,先生才可以告诉小僧。”
叶千秋笑道:“我的小院在隔壁巷子。”
“我喜欢下棋,你要是能和我下两局棋,我便将他们的行踪告诉你。”
苦行僧闻言,当即说道:“好,请先生带路。”
叶千秋笑了笑,带着苦行僧和干瘦武僧朝着自己的小院行去。
……
陈皮皮背着来到长安城南的雁鸣山下。
雁鸣山下有一座雁鸣湖。
湖面上的冰层早已融化,只不过因为冬意犹存,所以冰块没有完全消失。
而是变成了近乎柳絮状的事物,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是无数道柔软的金线。
噗通!
陈皮皮把和死猪一样沉的宁缺给放了下来。
随后,陈皮皮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气喘吁吁的说道:“你说你怎么这么沉?”
宁缺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打个哈欠,道:“这是哪儿?”
陈皮皮道:“叶夫子说让我带你醒醒酒,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带你去哪儿醒酒。”
“想了想,就在这儿得了。”
“你说,我要是直接把你扔到这湖里,你会不会立马清醒过来!”
宁缺闻言,立马清醒过来。
一个翻身站了起来,两眼瞪着陈皮皮道:“你试试?”
陈皮皮翻了个白眼,道:“我要扔你,你现在早在湖里边儿喂鱼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
宁缺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拣起石头向湖面上砸去。
湖面上的冰絮一块一块又一块的被砸成碎末,直到把眼前的所有冰絮全部砸成碎末之后。
宁缺才开始说话。
“桑桑走了。”
陈皮皮讶然道:“走了?去哪儿了?”
宁缺扶着腰喘息着。
过了一会儿,他平静下来,看着雁鸣湖,用微哑的声音道:“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陈皮皮听了就很气,道:“你还没说就知道我不懂?”
宁缺转身看着陈皮皮这个死胖子,一脸恼火的说道:“你这个自幼受了虐待,所以有心理阴影的废柴,哪里知道男女之间的事很难理解!”
陈皮皮耸耸肩,说道:“知道你心情不好,我不和你计较。”
宁缺闻言,怒火平息了许多,问道:“你怎么找到叶夫子那儿去了?”
陈皮皮道:“一来是为了找你,二来是为了和叶夫子见一面。”
“你不知道,老师让大师兄带话回来,说等他回来的时候,要邀请叶夫子到书院后山做客。”
宁缺有些讶然的问道:“老师认得叶夫子?”
陈皮皮道:“应该是认得吧。”
“反正老师不会和不认识的人瞎白话的。”
“如果不认识,自然不会请他去书院后山做客。”
宁缺点点头,又问道:“那你找我干什么?”
陈皮皮说道:“为了某件事情,书院开了一场大会,结果大家吵来吵去都没吵出什么结果,最后七师姐说干脆把你抓回去审问审问,看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结果你昨天没去书院,所以大家派我来抓你。”
宁缺这时候的思绪很是紊乱,根本没有听明白他想说些什么,思及让自己苦苦思索了一夜的那个问题,看着陈皮皮很认真地问道:“有件事情想要请教你一下,你平时最喜欢吃什么?”
“蟹黄粥?”陈皮皮摸着后脑勺问道:“问这个做什么?”
宁缺说道:“我最喜欢吃煎蛋面,但如果让你天天顿顿吃蟹黄粥,你会不会腻?”
陈皮皮思忖片刻后回答道:“总吃哪有不腻的道理?”
宁缺皱着眉头,忽然想到一个更合适些的比喻,声音微哑问道:“那清水呢?你喝水会不会喝腻?”
陈皮皮恼火说道:“什么狗屁问题,不喝水是要死人的!”
不喝水是要死人的,宁缺想着这句话,认真问道:“如果你要吃喜欢吃的蟹黄粥,就喝不着水了,怎么办?”
陈皮皮挥手不耐说道:“不可能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哪里找不着水喝?”
宁缺坚持问道:“如果水有脚,有思想,不想让你喝,当你靠过去,它就自己跑掉,你怎么办?”
陈皮皮愣了愣,思考很长时间后无奈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了活下去,还是喝水吧,虽然会痛苦一些。”
宁缺看着湖面上的晨光轻波,忧伤感慨说道:“别人都能三妻四妾。”
“好吧,换一个比较好些的说法,别人都能拥有很多段爱情,为什么我就不行?”
“为什么我家那个还是个小孩子就学会争风吃醋了?”
陈皮皮站在他身旁看着湖里的雁鸣山倒影,说道:“原来是这种事情。”
“那你还是不要问我了,对于女人这种奇怪的东西我从来没有想明白过。”
宁缺看了他一眼。
陈皮皮摇头说道:“你也不要奢望能从师兄师姐们那里得到什么帮助,后山里没有谁有这方面的经验,都是些天才与白痴。”
宁缺感慨说道:“我本以为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不开心,说起来已经十几年了,我好像就没赢过她一次,这究竟是为什么?”
“世间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而且我也很喜欢,然而她不喜欢,我似乎便没有任何办法,难道这就是命?”
陈皮皮安慰说道:“那你就要学会认命。”
“我可不觉得这算是安慰。”
宁缺说道:“对了,师兄要抓我回书院问什么事情?”
陈皮皮说道:“大家想问清楚你到底是想选山山还是桑桑,不过现在看来可以不用问了,我很赞成你的选择。”
宁缺神情微异问道:“为什么?”
陈皮皮看着他说道:“因为我知道你会这样选。”
宁缺沉默了很长时间。
陈皮皮眉尖微蹙,揉了揉脸颊,关心问道:“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宁缺沉默片刻后说道:“我会处理好。”
陈皮皮闻言,笑着上前,揽住宁缺的肩膀道:“那现在能回去了吧?”
……
叶千秋带着苦行僧和干瘦武僧走进了自己的小院。
卓尔还在宿醉当中没有醒来。
叶千秋带着苦行僧在屋檐下坐下。
干瘦武僧站在苦行僧旁,犹如一个不会说话的木雕。
苦行僧夸赞道:“先生的小院的确是雅致的很。”
叶千秋笑道:“雅致谈不上,只是清净罢了。”
苦行僧道:“清净便是雅致。”
叶千秋笑了笑,没有和苦行僧争辩这个问题。
只是说道:“你看我那院子里的杏树怎么样?”
苦行僧朝着院墙那边的杏树看去。
苦行僧点点头,道:“看的出来,养分很足。”
叶千秋笑道:“是啊,养分的确很足。”
这时,叶千秋已经摆好了棋盘。
二人猜先过后。
苦行僧先手。
苦行僧也不客气,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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