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自己的四肢没有发麻以后,我起身去刷牙洗簌,一身清爽的出来之后,就开始做我每天早上的例行公事。
我拿了热毛巾,先是小心的将白景年的脸和脖子都擦了一遍,确保他也同样的干净清爽。
这些都做好后,我握住了白景年的手,吻了吻他发凉的手背,暗暗念叨:“你快醒来吧!”
他仍然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回应,我叹了一口气,又松了一口气。
正想着,我的手机响了,是保姆打过来的,接通了电话,果果叽叽喳喳的声音传了过来:“妈妈,你怎么又不回家了,你是不是骗了我呀?”
由于病房里没有外人,我手上也是湿的,所以我将手机丢在桌子上开着外音。
果果古灵精怪的声音弄得我哭笑不得:“哪有啊,妈妈说过了,这几天妈妈陪着你爸爸,果果你忘记了吗?”
“我不信。”小丫头脾气倒是很大的:“爸爸那么爱我,如果你和爸爸在一起,那你让爸爸跟我说话,我要是能拿听到爸爸的声音我就原谅你。”
“爸爸生病了,现在不方便说话。”我很为难,好脾气的解释道:“好了,过几天,过几天等爸爸病好了,爸爸妈妈就一起回去看果果,好吗?”
“我不。”小丫头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坚决:“妈妈,我要和爸爸视频,我要和爸爸说话,要不然我就不信妈妈了。”
我...正想着,那头把电话挂了,发了个微信视频过来,当看到里面果果嫩嫩的小脸时,我犹豫了一下,下意识的扭头向白景年看去。
我以为让他的脸在摄像头里晃一下,让果果看清楚了就好了,可是,当我的摄像头对着他的时候,这一刻,那个我陪伴了许多天却眼皮子都没动一下的男人,他却睁着眼睛看向我,嘴角还含着温润的笑意。
我惊到了,就是那一瞬间,我眼眶里的泪倾斜而去:“你...你醒来了?”
“我一直都是清醒的。”男人沙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很轻:“只是,我却没有力气睁开眼睛而已。”
他一直都是清醒的,那就是说,我说过的那些话,我为他做过的那些事...我的眼皮忍不住狂跳,脸也红了起来。
正想着,果果却又在那边狂叫:“妈妈你骗我,爸爸能说话呢。”
我这才如梦初醒,对着屏幕展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将镜头对准了白景年。
父女两温存了一会儿,白景年声音很虚弱,却还强扯着笑颜。
终于结束了通话,他浑身的力气散了过去,我连忙扶住他,让他躺在了床上。
可是,我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窘迫。
他躺着的时候,我能肆无忌惮的说很多话,说很多从前永远都不会说出口的话。
而如今,他正正经经的面对着我,我却有些恍然了。
他灼灼的目光看向我,我顿时手脚都没处放,我慌乱的站起身来,说:“你要喝水吗?我帮你倒点水。”
“我不想喝水。”起身的那一刻,白景年的手拽住了我的,他拉扯着我,迫使我转过头去看他,面上含着温润的笑意:“苏曼,你别动,让我好好的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