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有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钻上来,上了身,入了心,哪怕是夏日的天气,我心里还是冷的。
我的眼眶顿时就湿润了,垂在身侧的手不断的收紧:“不用了,谢谢你。”
我转身就要走,女人却抓住了我的手,不顾我的强烈反抗,大力的捏住我的手不让我走,迫使我看向我,挑了挑眉,又说:“真的不需要景年的帮忙吗?你们这么久没见面,应该有不少话要讲吧!”
我额头迅速的浮起了一层薄汗,看着这个女人,我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冷,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奔溃,只能死死地咬着牙开口:“真的不用了,谢谢你。”
女人耸了耸肩,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了,抬腿转身就走了。
她钻进车子,一边跟白景年说话,一边指着外面的我就说:“哎,你真的不下去看看她吗?你的老婆孩子呢...”
白景年侧头看了她一眼,吐出了一句“我都没结婚,哪来的老婆孩子。”
他声音不算小,他的话隔着开着的车窗清楚的飘到我的耳朵里面,我身子差点没站稳,抖了抖,又站稳了。
是啊,我们又没结婚,全世界都知道我结过两次婚,新郎却都不是他。
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哭不出来了,我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拿起了手机,继续着我未完成的动作。
我打了电话,打着电话的时候,我就那样怔怔地看着那辆黑色的车子一点点地从我的眼底开走,人站在那儿,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从身体抽离了一样。
一点一滴的,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却让我无比的难受。
那车子终于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了,我抬了抬头,闭着眼睛将所有的汹涌澎湃都堵了回去。
不知什么时候下雨了,不断地落在我的身上,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淋湿了,耷拉着,可我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
直到,那辆车子消失在车流里,再也不见。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站了多久,直到拖车的人来了,叫了我一声,我这才如梦初醒。
处理完车子,我将果果抱了出来,招了辆车子,坐到了出租车里面。
这个时候我真的无比庆幸,刚刚果果睡着了,根本就没看到我狼狈至极的一幕。
要不然,她一定也会哭出来。
买完衣服,回到家,我疲惫至极的躺在了床上。
夜深了,静悄悄的,我却又开始睡不着了,自白景年回来以后不药而愈的失眠,再次发作了。
我坐起了身子,想着下午的那一幕,我努力的回忆,却只记住了白景年坐在车里面目不斜视的忽视。
心底倏然一痛,我闭了闭眼眸,强迫自己不去想。
这一夜,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天亮了,我化了很浓的妆才勉强盖住熊猫眼。
去了公司,这一整天我都很忙,开了一整天的会,忙得令我暂时的忘记了昨天的事。
晚上十点,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回家。
车子坏了,我只好打了出租车回去,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我下了车,在路边小店买了泡面和面包,一点一点的往里面走。
路上静悄悄的,这么晚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这般孤独又拼命。
很快就走到了自己家这一栋,我一边拿钥匙一边往里面走去,正准备上台阶的,可一抬眼,却冷不丁看到靠墙站着的一个身影。
我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人站在那儿就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