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对白鹤先生费里保持几分尊重。
“这次我理亏,随你处置便是。”
费里咕哝一声,拿起一瓶酒精含量低于五度的清灵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次‘邀请’高寒不成,反而被人家‘邀请’去了,也的确够郁闷的。不过刚才刘放晴没有现场发作,自己想必没有性命之忧,至于后续麻烦,自有师父李命一去烦恼,他是管不了。
安排了白鹤费里,刘放晴回头问道:“小师弟,你这一身功夫是怎么回事?这不像是师父的虎形。”
刘放晴虽然独创豹形拳自立门户,已经不能算是向真馆一脉,但是她可不仅仅是贺忘形的大弟子,也是贺忘形的儿媳妇,更是贺忘形两个孙子的妈。
有这层关系,两人根本不可能彻底翻脸。
所以刘放晴虽然已经靠豹拳成为武道大师,可她平日里还是得管贺忘形叫师父。
高寒欲言又止,看了费里一眼。
费里识相的说:“既然不方便我听,我不听就是了,刘大师?”
“你去那边坐一下。”刘放晴说道。
费里换了一个位置,面朝电视背对这边,他靠在沙发上,慢慢品起手中那杯清灵酒。
在武道大师气场笼罩下,可以将声音约束在特定范围——这是任何一位武道大师都能轻而易举做到的事情。
更别说刘放晴身兼月影门之长,修成破脑阴雷,对声音操作还胜过一般武道大师。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放晴问高寒。
对刘放晴来说,如果这位高寒小师弟是别家派来偷师向真馆秘技的弟子,说不得刘放晴就要出手为师父清理门户——虽然她已经自立门户,却不代表她能看着自己师父贺忘形临老之时,还被小人欺瞒。
高寒精神何等敏感,刘放晴刚生疑心,高寒后颈的汗毛已经竖了起来。
高寒没有开口,而是摊开自己右手——他的右手掌心有一块赤红色胎记。
刘放晴吃了一惊。
别人看不出来,她还看不出来?
这哪里是胎记?分明是高度凝聚的气血。
这气血凝聚度之高,几乎可以化为实质——单以凝聚度来说,已经接近甚至达到武道大师等级,远胜一般武者,根本不应该出现在高寒这种水平的武者身上。
而且这种气血性质如同熔岩一般,她再熟悉不过,这是最正宗不过的向真馆真传桩功与‘虎行雪地图’观想法,配合修炼而成的气血之力——这比任何拳法都能证明高寒根基是向真馆一脉。
这还不算,高寒五指一曲形成虎爪形状,掌心这块赤红胎记竟然慢慢的从掌心中凸了出来,聚合成一个小拇指大小的赤红色圆珠脱离高寒掌心,浮在半空中。
刘放晴目瞪口呆。
这是啥?这是能量物质化!
就算武道大师,也绝对无法将气血之力具现为物质形态!
水蓝星的科技发展到现代,物质能量转换公式早已有人提出证明。
想要把能量转化为物质,所需要的庞大能量绝非任何人能够提供。
至于把物质转化为能量——嗯,核武器就是这种理论的不完全应用,威力那就不用说了。
“大师姐,我有幸见过师父和莫师叔交手切磋。”高寒盯着浮在自己虎爪上方的赤色丹珠,一脸茫然的说道:“那种席卷天地的威能,实在让人心生震撼,我努力操控气血之力离体,不求做到师父和莫师叔那样威能,只想试试自己的气血之力能不能影响外界。”
“我的气血离体以后就变成这样,现在我是进退两难,收也收不回去,扔了又不舍得。
我和它之间还存在某种精神联系,就好像它还是我身体一部分似的,我可以指挥它短距离飞行。
大师姐,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只能每天用气血先养着它再说。”
高寒一边神情懊恼的说着,一边让气血丹珠在空中画出一个‘∞’形状来,现场表演自己可以控制这颗离体而出的气血丹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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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寒当然是在说谎。
他曾经听人说起大师姐刘放晴和师父闹翻、远走白玉京的原因。
以这位大师姐和师父的关系,尚且为武道传承动了手(甭管是不是全部原因,至少有一部分原因),高寒可不觉得自己和师父的感情,能比得上这位从小跟在师父身边的大师姐。
要是这位大师姐觉得自己背离师父的武道传承,要出手为师父清理门户,自己可抵挡不了一位武道大师的愤怒。
虽然大师姐自己自立门户,不再是向真馆一脉,但万一呢?
高寒可赌不起这个万一,这是要死人的!
所以他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自己瞎折腾,把自己练出问题的毛头小子——这形象虽然不怎么好,但是毕竟事出有因,顶多让人看轻了几分,不至于被人清理门户。
(刘放晴是考虑过替师父贺忘形清理门户,不过其中原因和高寒考虑的截然不同。这是双方对武道界规矩理解不同——高寒甚至不知道武道界还有偷师这回事。)
高寒这段谎言中并非全无破绽,但是高寒这段话里,最精妙的部分正是最荒谬那部分!
白天看不见星星,不是因为星辰不在白天出现,而是因为太阳的光芒遮挡了星光。
所以,只要高寒用眼前这颗气血丹珠、证明自己话语中最荒谬的那部分是真实无误,那么其他部分自然会被忽略过去——人性如此,就算武道大师也概莫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