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实实的人实属少见,即使夜晚的机场人流比不得白天,也同样受到了不少目光的打量。
他习以为常找了个座位坐下,瞄了一眼大厅正中间的钟表,开始闭上眼睛休息。
男人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沉默半晌,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奥利维先生,楚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我不要。”
“这...您还是收下吧,这是楚先生的吩咐。”男人有些为难。
楚逢云睁开眼睛,“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楚先生吩咐,若是您一切配合的话,就在登机之前把卡交给您。”他看了一眼手表,“请您收下吧,时间快到了。”
“真有趣。”楚逢云嗤笑,“听话孩子有奖励?我也不是他的孩子啊。”
男人一言不发,仿若没有听见楚逢云的话,保持着双手举起卡片的姿势不动。
“对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叫奥利维...也对,”楚逢云一拍脑门,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我也不叫楚逢云啊。”
“前往纽约的旅客请注意...”
机场广播响起,楚逢云站直身体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我要去登机了,这个卡我不要。”他丝毫不顾及男人苦笑的脸色,向前走了两步,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
男人眼睛一亮,还以为他改了主意愿意收下这张卡,连忙小跑过去,正要说话,楚逢云抢先一步打断了他。
“如果可以的话,让楚辞转告南枳一声,我...”蓝眼少年攥紧了手中的围巾,深吸口气,继续说:“就说,我要去美国,不能回家了,让她、让她,不要担心。”
“算了。”楚逢云摇摇头,把围巾绕在脖子上,挡住半张脸,“刚才那些话都不用转告他了,南枳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想到,以后我在亲口跟她解释吧。”
男人沉默的听完了少年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心路历程,他没在说话,对着楚逢云鞠了个躬,“再见,逢云先生。”
楚逢云的身影的顿了顿,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晨光倾泻,久违的温暖冲散了春雨的寒气,阳光顺着玻璃窗钻进密闭的环境里,一点点的充实了整间屋子。
木制的大床,俊美如同神坻般的男人睫毛颤了颤,似是被洒在眼睑上的光点吵了清梦,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犹如黑宝石一样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迷茫。
“你醒啦?感觉好点没有啊?”房门被从外推开,张桥手里端着一个木质托盘走了进来,看见他清醒,憨厚的脸上出现几分欣喜的笑意。
楚辞倚靠在床头,刚退烧没多久,他还有些糊涂,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热心肠表示了恰到好处的迷茫来。
“我是张桥,你应该见过我妈。”张桥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从里端了一碗粥递给他,“来,把这个喝了。”
楚辞接过,到了声谢,却没有要喝的意思,“这是南枳家吧?你怎么...”
话没有说完,张桥已经懂了他的意思,挠了挠后脑,他不好意思的开口,“啊,是这样的,其实是我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