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显得晶莹剔透。睡梦之中,她的呼吸均匀绵长,脸上泪痕未干,嘴唇抿起,仍旧一副委屈的模样。
时年伸出舌头舔去挂在她脸颊上的泪珠,轻轻一抿便尝到眼泪咸苦的味道。他低头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白皙的脸庞,眼睛里满是痴迷。伸出手,将湿润的头发从她脸上剥离,又起床将毛巾浸过热水拧干后帮她把脸擦干净。
他好喜欢这样安静乖巧的黎洛。
不会和别人说话,不会想着别人,也不会想着离开他。
清晨,黎洛依旧从窒息感里醒来,她费力地推开时年,艰难地睁开眼睛后,脑袋昏昏沉沉地走进浴室里。
她扎起长发,洗了个冷水脸后抬起头来,望向镜子里双眼肿胀的人。
她昨天哭得太久,眼睛到现在还有些难受,不过发泄这么一次,心里倒是舒服不少,似乎对昨天的事也没那么介意了。
在浴室里梳洗好以后,她转身出去做早饭。
结果一扭头,蓦地撞上时年幽深的目光。
黎洛不自然地颤抖一下,旋即恢复正常,她侧身绕过他,低声道:“我去做饭。”
现在是早上六点半,他们第一讲又没课,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在早餐上,所以她打算慢慢做,做得精致一点。
某种意义上,做饭也是一种减压的方式。
她切开一个南瓜慢慢熬制南瓜粥,又用鸡蛋和糯米粉做鸡蛋糯米饼,最后准备好水果和纯牛奶。
她做得很忙,就像单纯在享受烹饪的过程。
昨晚所有早餐准备工作,她脱下围裙和时年一起吃饭,这个过程很安静,谁也没有提到昨天的事。
吃完早餐后,洗碗的是时年。
黎洛站在厨房外,看着那个站在厨房里清劲如松的背影,心里有许多复杂交织的感情。
时年以前做家务的次数少到可以忽略不计,连洗衣机都不怎么会用,洗碗是她教他的,她也教会了他该怎么洗衣服。
他其实也为她做出了不少改变,可她想要的不是这种改变。
她想结束这种无论做什么都要提前向他报备的生活。
她是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不是宠物,更不是附属品。
时年可能永远理解不了这一点。
夜晚来临时,黎洛在浴室里,热水从淋浴喷头哗哗落下,她闭上眼睛仰头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小九。”她的声音被掩盖在水落下的声音里,“任务什么时候彻底终结?”
“那可还要很久呢。”小九事不关己地嘿嘿一笑,“怎么?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离开他了?”
黎洛擦一把自己的脸,抹去眼睛上的水珠:“他逼我逼得太紧,再这么下去,他的心理问题没好,我的精神要出问题了。”
“怎么会呢,你觉得系统选人的时候没检测过你吗?”小九不以为意道,“你的心理素质那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崩溃。”
黎洛翻个白眼,认为实在有必要把小九拉出来揍一顿。
和小九一拌嘴,她的心情都好了不少,深呼吸一口气后,才关掉喷头,擦干身体穿上衣服走出浴室。
面对时年,总像是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