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笑一下:“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回来。”
时年怔怔,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黎洛话里的意思,等他明白过来后,翻身下床开始穿衣服:“我去,外面凉,等我一会儿。”
黎洛没拦住他,就看见他推开门走了。她心里一时五味陈杂,站在地板上犹豫一会儿,去掀开被子看床单上有没有沾上血迹。
还好她反应够快,床单上干干净净。
过了一会儿,时年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大袋子。他的气息还不平稳,似乎是跑过来的。
虽然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责怪的意思,黎洛心里还是有些愧疚。她收拾打理好自己,重新躺回床上,低声给时年道歉:“对不起,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喜欢照顾你。”时年的声音很轻,轻到黎洛要用力去听才能听见,他重新把黎洛揽入怀里,似有几分疑惑,“书上说女人行经期间会痛,你不痛吗?”
这表情,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跟她讨论学术问题。黎洛无语:“不是每个人都会痛。”
“这样啊。”时年若有所思,他摸着黎洛柔顺的长发,低声道,“睡吧。”
大半夜折腾了这么久,黎洛确实很困,她打个呵欠,朦胧地说一句晚安,言罢她闭上眼,安静地进入梦乡。
她睡着了,她身边的人却没睡着。
应该说,时年睡不着。
他目光中的平静逐渐被狂热替代,以一种近乎疯狂的神色盯着黎洛,就像饥肠辘辘的独狼面对一只受伤的小白兔,随时想要吞吃入肚。
他怀里抱着的是他的全世界,可她的全世界不止有他,正因如此,在他平静淡漠的水面下,全是对她的图谋与算计。
这不正常,他当然知道,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明明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亲密关系就像现在这样,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却相信他不会做什么手脚,安心而信赖地躺在他的怀里。
他不想破坏这样的美好,他不想,所以他一直在克制自己,克制自己那些最为阴暗的想法。而这些,他从未向自己的心理医生吐露。
时年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恢复清明。
他不能向深渊跌落,要把自己藏起来。他如此警告自己。
黎洛早上醒来得很晚,醒来后第一件事是冲进浴室还好,身上没血。
她洗漱完毕,神清气爽地出了卧室。
冬日黯淡的天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子里,整个房子都安有地暖系统,温暖如春,因此黎洛走在实木地板上感受不到任何一丝凉意。
饭厅里餐桌上摆有一个白色碟子,里面有一个煎蛋和几片培根,两片吐司面包则装在另一个碟子里,旁边还有一杯牛奶。
黎洛惊讶地看着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年:“你做的?”
“嗯……”时年难得有几分赧意,“我只会做这个,不好吃的……”
“别妄自菲薄。”黎洛笑意吟吟地说。
不如说时年会做饭哪怕只是煎鸡蛋和煎培根就已经很让人惊讶了,而且也没有黑糊糊的,卖相还不错。
黎洛吃得一点都不剩,抬头冲时年笑笑,而后自己去把盘子洗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