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在的黎洛来说,想要打通时年的电话易如反掌。
果不其然,电话拨通还没多久,时年便接过了电话,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平淡,不辨情绪:“上午好。”
黎洛眨眨眼,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可是时年难得地主动向她打招呼。
“上午好呀。”黎洛的语气里带上几分俏皮,“你期末考试结束了吗?”
时年仍旧是一声不咸不淡地“嗯”。
“那你寒假打算做什么呢?”黎洛关心地询问道。
“大概……”时年有几分不确定,“回漳城吧。”
回漳城啊……黎洛的目光深邃了几分。
这本来也是她猜测的一种可能性,倘若说时年要回去的话,她的父母又要旅游计划,何不顺势而为,让父母带她去漳城旅游。
想到这个,黎洛笑吟吟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去呢?”
“他们来接我的时候。”时年似是而非地回答道。
此刻他端坐在书桌之前,颜色暗沉的桌面上摆放着一本翻开书,洁白的书页上九乘九盘面的数独。那上面还没有任何笔迹,似乎正等待着题主的解答。
而在书桌的上方的书架上,还有一排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数独集,如果随便拿下一本翻看,则会发现书的主人早已做完了每一道题。但这仅仅是冰山一角,这个书架会定时清理,许多无用的书籍会被移走,包括那些解答完毕的数独集。
这就是他用来消遣时间的方式之一。照顾他的阿姨总以为他乐此不疲,但他只是用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在时也肆无忌惮地践踏家庭时。他带着其他女人回来,那些女人总是打扮妖冶风情万种,不遗余力地在时也面前展示自己,时也在白若水的面前用手摸上她们的大腿,不停往上。
在白若水作贱自己纵情声色时。她放弃尊严下跪求时也,砸掉价格昂贵的瓷器和水晶做的烟灰缸,在药物的影响下不穿衣服在黑暗的客厅手舞足蹈,嘴里哼着冰冷而怪异的调子。
时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无表情地在数独盘里填下数字。
他什么也不会听到,什么也不会看到。
这样就不会觉得孤独。
这样就不会觉得害怕。
这样就不会觉得悲哀。
“那他们什么时候来接你?”
黎洛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就像裹挟着冬日暖阳的温度,将他从深不可见的回忆之中扯出。
他的手指冰凉,语气之中却带着不可察觉的别样感情:“我不知道。”
这个回答让黎洛叹口气,勉强打起精神来说:“那你去的时候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吗?”
“为什么?”时年说,他合上书,闭一下眼睛站了起来,“有什么理由吗?”
“嗯……”黎洛沉吟片刻,笑着回答他,“因为我要去漳城旅游嘛,看看能不能遇见呀。不行吗?”
时年微微愣怔一下。
他不可避免地觉察到自己心情的变化。
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仅仅是一点点的,开心。
当然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他从来不会表现出来,说出来的话也与往常别无二致:“是吗,那样很好。”
“那就这么说定啦!”黎洛就这么单方面定下来了,还不忘提醒道,“到时候记得打电话告诉我,发短信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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