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显听了二人之言也不觉得奇怪,略略思索了一下便说道:“程老将军随本王上阵杀敌,仙童留下,我这中军大帐虽然只是个摆设,却也要有人留守,否则一旦被敌军攻破,将会极大降低士气,更兼战时人心浮动,万一城内有人为其内援,局势将危矣。所以,尔还是辛苦一些,想办法找出城内之内奸,将其刺杀,定能稳定城内局势,令城池转危为安,事关重大,此事又只有尔能胜任,还请勿辞劳苦,辛苦这一回。”
说到最后,李显的声音已经无比柔和,对于窦仙童来说,这可拥有极大的杀伤力,再加上李显说的也有道理,窦仙童也不是不知轻重之辈,只好点头答应下来,然后又对程咬金说道:“程老爷子,我便把这厮交予尊驾了,若是有甚闪失,先不说圣驾如何,便是我也定会想办法取尔老命。”
窦仙童说的话极其不好听,可程咬金也知道此人和李显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根本不予计较,而是笑着说道:“放心便是,老程以性命担保,绝对保证大王安全。”
窦仙童见程咬金保证,这才放下心来,依依不舍的看了李显一眼,然后咬牙准备离开,却不料被李显喊住,不由惊喜的说道:“尔莫非想通了,让我随尔一起出征?”
却见李显摇头说道:“此事已然做出决定,如何能够再改变?不过是吾担心尔一人太过劳累,故此将我王府卫士三十人拨付于尔。”
窦仙童闻言,欢喜的脸上顿时现出了几分黯然,然后摆摆手说道:“不必了,有这些人跟着是个累赘,我孤身一人反倒方便,你此次征战要多多保重,回来之时若是有一处伤疤,就等着接受本姑娘的处罚吧。”说完之后,窦仙童便头也不回了跑开,然后缓缓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这个丫头是谁家的闺女?竟然如此蛮横,嘿嘿,以后大王恐怕要遭罪了。”看着窦仙童离去的背影,程咬金颇有深意的说道。
“呵呵,这只是小王从人贩手中救下的一个村姑,乡下人不识礼数,让老将军见笑了。”
“哦?不知是哪个乡下竟然有如此出色之村姑?又不知是哪个人贩子敢掠夺武艺如此高明之人?”程咬金含笑看了李显一眼,似乎是不大相信。
李显自然知道程咬金不信,不过他也没有解释,程咬金也没有再问,两人心照不宣,就这么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显笑完之后,便引领着程咬金来到众将士面前,大声喊道:“将士们,如今敌寇来犯,新城危如累卵,我等既负皇命,自然要以身许国,今日之战,吾等誓要与贼寇血战到底。诸位听我命令,随我一起上阵杀敌,立功者,本王不吝厚赏,违反军令,畏敌不前者,杀无赦。”
说完之后,李显跨马提枪,身先士卒,带着将士们来到城头,迎战敌军。
等到李显手下的兵将来到城头的时候,战斗早已开始了,由于现在天气严寒,护城河早已冰封,所以敌军根本没费多大力气就穿过护城河,架起云梯,开始了猛烈的攻城,只见月光之下,一对对的敌兵踏着云梯,疯狂的攀爬城墙,有的都已经来到了城头上,与守城将士展开了近身战。
李显和他的部队现在几乎就成了救火员,哪里情况危急就奔赴哪里,将一股股冲上来的敌军消灭在城头。
好在敌军的攻城器械仅限于云梯,而高侃和庞同善也算得上是大唐名将,富有守城经验,虽然守军人数相对较少,却也是有条不紊的发布指令,再加上庞同善和李显亲自现身到城头血战,大大鼓舞了唐军士气,所以城池一时半刻倒也能够守住。
可是这并不代表这就没有问题了,毕竟新城刚刚遭遇了一场长时间的攻防战,城防残损,根本就没来得及修缮,甚至在城南的一段城墙被破坏严重,仓促之间来不及修复,高侃只是命人在那里建造了一段木栅。
而就是这段木栅,成为了敌军突破城防的关键。
本来敌军将领在等待城内的细作打开城门,以便攻城,可是等了好长时间却始终不见动静,于是他便意识到事情有变,无奈之下只好命军士散开,四处寻找破绽,过了不长时间,便见几名军士报告,说是在城南附近发现了一处只使用木栅阻拦的残破城墙。
敌将闻讯大喜,立刻下令以一部兵力假作攻城,迷惑唐军,然后以主力进攻木栅处,一举突破城防,攻下新城。
由于木栅之处城防薄弱,高侃其实也派了重兵驻守,可是由于城内兵少,所谓重兵也不过是两千人,对于冲进来的两万余敌军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所以,木栅一被毁去,这些将士便立刻处于敌军的屠杀之下。
“快,快去禀报将军,敌军破墙而入,速速派兵援助。”木栅处的驻军守将知道局势危急,立刻对亲兵们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