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本王之债务,一文钱都少不了,本王不给尔加利息,就已经是给足面子了。”
“这,大王不是有好多次勾掉部曲的债务吗?不如也把小人当作部曲吧,不不,小人情愿做大王之部曲,还请大王收留。”李敬业仍然不死心,继续央求道。
可李显是什么人?岂能上这种当?顿时冷笑着说道:“嘿嘿,让堂堂英国公长孙做部曲,小王可消受不起。汝这厮不用动歪脑筋,债务是不可避免的。汝今日便说,这胡姬到底还要不要?钱帛还借不借?吾可没心情一直这样陪着尔。”
“借,借,当然借。”李敬业苦着一张脸,只好答应了李显的借款要求,然后满脸赔笑的拉着李显走出王府,直奔南市而去。
李敬业虽然表面上一副苦相,心中却是比喝了****还甜,因为他先后借了李显数百贯钱,对方却从未催还,所以实际上跟白送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李敬业却哪里知道?李显的心里其实比他还高兴,因为自己虽然赔出去一些钱财,但这些钱财的总价其实值不了那么多,其成本能是其中的一成就不错了,原因自然是,他们之前光顾的那些大小店铺,其实都是李显的商号。
李显能够以数十贯钱的代价,换取李敬业对自己感恩戴德,自然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只可怜某被人卖了的贵公子,如今却正在帮着卖他的李显数钱呢。
李敬业得意洋洋的带着李显向他打听到的那家新进胡姬的店铺,看着李显身边的家奴们运着满车的财帛,暗暗思索着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宰一宰这个大财主,却殊不知他身后的李显也是打着同样的心思,如何想办法把自己店铺中那几个胡姬的价格抬上去,一方面让李敬业欠自己更大的情分,另一方面也用李敬业做广告引起轰动,为自己的店铺争取更大的利益。
可是李显还没有走到自己的店铺,就发现那里竟然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不由得心中怪异:“难道我店中的生意竟然这么好,新店铺刚一开张便有这么多人捧场?”
可是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如此看来应该是出了点事情。
想到这里,李显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对李敬业说道:“敬业,今天事情恐怕不妙啊,这么多人围住店铺疯抢,看来这些胡姬很抢手啊,万一今天买不到,可不要怪到本公子头上。”
李敬业一听李显的话顿时急了,连忙走进人群中,大声嚷嚷道:“都让一让,都让一让,官府的人过来了。”
李敬业当时已有十四五岁,身体强壮,身高也已达到了六尺,一边嚷嚷着,一边往里面去挤,也不知道是他的力气大还是攘攘的话起了作用,反正是从人群中挤了进去。
“哈哈,七郎,不是抢购胡姬,而是有人在闹事,你看看,把店家的伙计都打倒了好几个,这一回有热闹可看了。”李敬业见到有热闹可看,不由得哈哈大笑,拍着手掌,还招呼着在他身后的李显。
而李显闻言则是心中大惊,因为他对于自己店铺中的那些掌柜、博士和伙计都很了解,这些人受到自己严格的约束,没有任何人敢惹是生非,更不敢店大欺客,漫天要价,今天出了事情,肯定是有人乘机寻衅。
“哼,竟有人欺负到我李显的头上来了,今日定让这惹事的付出代价不可。”李显心中发怒,立刻跟着李敬业来到了围观人群的中心,却发现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公子哥,虽然面貌英俊,但是一脸的痞气,眼神倨傲,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在那两个公子哥身前,并排站着十几名豪奴,全都是满脸横肉,身强体壮,一看就知道平素里仗着主子到处横行霸道惯了。
而在那群豪奴脚下,则躺着十几个店铺伙计,一个个捂着头,搂着腿,在地上惨叫不止。
这时候在伙计后面不远处的掌柜的则面色惨白,指着前面那位年纪稍长的公子哥说道:“这位公子,尊驾低价强买小店胡姬倒也罢了,如今竟然又出手伤人,此举实在有些过分。小店虽然不能拿公子如何,可这南市尚有市令,上面还有洛阳府尹,尊驾如此藐视王法,不怕官府治罪、王法无情么?”
却听得后面那名年轻公子狂笑道:“官府?王法?嘿嘿,本公子便是王法?尔可知本公子是谁么?当今圣上是我姑父,当今皇后乃我亲姑母,我乃武皇后嫡亲侄儿,这一位是我堂兄武承嗣,本公子名叫武三思,汝去找那市令?找那洛阳府?尽管去找好了,本公子还正担心他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