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的水慢慢陷下去,渐渐裸露出水底的模样,干涸以后我看清竟然是一处深渊,而火丹已经不知去向,我叫着浮尘,
“火丹已经送到了,你不准再伤害古古!”
一只幻术形成巨大的手从深渊底下伸了上来,果然有手来抓我,我下意识的拿凤白去挡,凤白不客气的又给了我一爪子,我想了想,我的脸大概被凤白给毁完了。
那只手似乎没有恶意,托着我下去了,但是我怕黑,下面是万丈深渊,我闭着眼不敢往下看,凤白被我死命抱在怀里,大概过了一刻钟,我感觉我着陆了,周遭尽是森凉之气,比上面压抑的多,我甚至能够听到冤魂的敖叫,令人毛骨悚然。
凤白好不容易从怀里探出个头来,火丹散发着猩红的光芒就在我眼前,我捡起火丹,浮尘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一直向前,你会看到一个地牢,把上面的封条撕了。”
封条?我不寒而栗的打了个冷颤,一般会被神仙下封条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妖魔,浮尘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想法,红莲业火腾的在空气中燃起,是了,为了古古,我已经退无可退了……
我狠下心朝前走去,凤白发出低沉的警告声,红莲业火慢慢熄灭,只留下依稀的火影。
走了三十里路,空气越发潮湿起来,令人胆寒的气场感觉越来越强大,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地牢,里面黑黝黝一片,牢门上大刺刺的贴着血红的封条,里面隐隐绰绰有个昏沉的影子,只是我看的不真切,我手颤颤巍巍的去撕开封条,撕到一半,彻骨的寒冷几乎把我吞噬殆尽,地牢里面已经刮起了阴风阵阵。
凤白趁我一不留神就从我怀里蹦了下去,一身焦毛还龇牙咧嘴的对着地牢里面吼叫,看得我一阵心酸,虽然凤白高冷了点,但是是真心护着我的。
凤白摩拳擦掌了一会竟然直接从地牢的缝隙里面跃了进去,我一慌,立马扯下封条,一股飓风袭来,鬼哭狼嚎,我手里捏着火丹,万幸没有被吹走,想都没想的打开老门,沉重的牢门发出陈旧的声音,我往里面跑了进去,
“凤白!凤白!”
里面是潮湿黑暗的洞穴,后知后觉的可怖感慢慢的攀爬上我的脊梁,我尚不知我是放出了什么,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在洞穴内响起,走近了我才看到来人的真面目,在发为泽,在雪为眉,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衫硬是穿出了绝世风华的感觉,然后最吸引我目光的不是别处,而是他手里倒提着凤白。
“放下它!”
“你说的是这只臭狐狸?”
“没错!”
来人毫不客气的把狐狸往我脚边一丢,我心疼的抱起凤白,本来就焦了一身毛,现在直接昏了,削尖的狐狸嘴还淌着鲜血。
深沉清冷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
“把火丹交出来。”
“你是浮尘?”
男人不置可否,见我不给,直接用妖力去取,
“天帝小儿,竟敢把吾的内丹压制玉净池底,看吾不把这三界搅浑个干净!”
磅礴怒意从他身上发出,我看着火丹融入他的丹田与他融为一体,紧接着他整个人都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凤白在我怀里动弹了一下,玄白的光芒笼罩了我与凤白全身上下,复睁开眼,已经到了玉寒宫外。
我深知自己犯下了大错,一路失神的走回木棚,躲在木棚里呜咽的哭了一晚,凤白舔了舔我的脸,窝在我身边睡着了,次日,我就和古古告了别,把藏了许久的灵果都放进了古古的树洞里,其实那些灵果笼统加起来也不会得到太多仙力,只是我穷,除了这个留给古古,没有别的东西给古古了,古古难得用树杈拍了拍我的肩,我咬着唇,泪水放肆流下,
“古古,我不想死,可是我好像放出了穷凶极恶的妖魔,若是在这天界再待下去,肯定会牵连你,所以我现在只能躲得远远的。”
离开了木棚,离开了与我相依为伴的古古,我抱着凤白,觉得悲从中来,擅自下界是死罪,可是待着也一样是死罪,我看向九霄之下的广阔土地,一闭眼带着凤白跳了下去。
南天门的天兵天将察觉我擅自下界纷纷前来追拿我,我慌不择路,本想回峥山,可是却摔落在了别的地方。
眼看天兵天将就要抓住我,凤白摇身一变,凌厉的狐眼凶光毕露,三两下就击退了天兵天将,并且用爪子扇到了十万八千里远。
击退天兵天将后,凤白又恢复如初跟在我身后,我不知道这在哪,只想着回峥山,峥山在北端,我就抱着凤白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