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白夜使劲摇晃着脑袋,眸光忽而涣散,闪烁不定,他好看的手轻点在他的额间揉了揉,充斥凉意的冷光扫了一眼地面上的女人,好像看到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一脸嫌弃。
熬竟天蓦地,箭步走至千里冰身前,俯下身子,将千里冰扶抱起来,千里冰避嫌似得甩开熬竟天,站的有点摇摇晃晃,她嘴角微抽,喉咙中的血水再次溢出,气若游丝。
“你是谁?”千里冰一针见血,明眼人稍作推敲,便可知话里有话。
“滚...”帝白夜毫不留情,声音冷凛,这一字寒凉入髓,若活生生抛开她的胸膛,将心脏锥的千疮百孔。
罡风激起,一字掀起洪荒流,毒辣的视线无数遍扫过她的全身,惊讶,嘲讽,心灾乐祸,投井下石,指指戳戳...
“果然,她这种女人,帝白夜恐怕是看穿了她的手段。”
“谁说不是呢,我看熬竟天世子也就新鲜一下,她这种没身份地位的人,也只是王族世子们无聊时的猎物,始乱终弃就是下场。”
“帝白夜当中让她滚,看她还敢勾三搭四的...”。
倘若语言的攻击性真能杀死人,千里冰此刻已被唾沫淹死千万回了。
“就是,帝白夜,这种女人不值得。”妖里妖气的沐妖妖借机会蹭了蹭帝白夜的衣袍,脸上浮出一抹祸国殃民的笑容,心中的丑陋暗潮涌动。
“滚开。”帝白夜冷若冰霜的面庞,波澜不惊,他那傲视天下的目光中深藏轻蔑。
沐妖妖僵住,若被电击一般立马闪开。
众人错愕的看着他转而离去的背影,留下一抹凉尽沧桑的幽长深远。
月场擂台上,金樽双眉拧的厉害,随即与帝白夜同一个方向离去。
白子一见诸位师尊并无交代,便疏散大家回去,临走前嘱咐了简单的训练计划。
千里冰顿觉周身无尽的凉意,她骨子里就不相信那是帝白夜,可她自己也想不清楚所以然。一抹黯然疑伤之光自其眸中流出,若划过万年的沧海桑田,也难以知晓谜底。
熬竟天震愕,不解道:“你,你还好吧,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你们这些王族听好了,我不是你们新鲜刺激的猎物,想挑战什么,玩什么,恕不奉陪。”千里冰眸中电光闪过,冷冽如芒。
流言蜚语怎堪入耳。
明明是帝白夜惹的祸,她却对他这般荒唐的态度,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
向往也好,背道而驰也好,对千里冰而言都无所谓,她反而更愿意走上逆境中的血路。
熬竟天比任何时候都显得暴动,他拼命压制内心的狂乱,脸色极不好看,他确定千里冰的气恼并不是因为他。
“千姐姐...”水嫣流星追月般的速度闪现,只一会功夫,水嫣几乎是不敢相信的,她扶着千里冰,向学员寝殿方向走去。
“什么都别问了,我很累了。”千里冰望着水嫣堆满疑惑的双眼,抢先一步堵住了她撅着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