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女僵视了片刻,面若冷霜,猛然跑了出去。
葬王敛眸蹙眉道:“不知好歹,真该教训她,涨涨记性。”
千里冰摇头,浅笑,心里却五味杂陈,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喜从何来?悲欲何去?
她第一次如此信任陌生的葬王,或者说她强迫自己相信,黑河水使她遭到了从未有过的难忍疼痛,令她的下半身在幻觉中麻木,她什么也不懂,对,黑河水才是祸根,而不是帝白夜。
那一夜漫长又煎熬。
次日清晨,日月葬依然混沌。
夜女不敢再靠近帝白夜,只是躲得远远的偷看着,只能距离这么远,还真有点悔不当初。
帝白夜从昏睡中惊醒,他的脑海中激荡起一阵绞痛,他环视了四周,昏暗的空间中,诡异迷茫,他蓦地拿起剑,冲出了黑屋。
“兄弟,你去哪?”葬王道,看样子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是你,你想怎么样?”帝白夜目光阴冷,似射寒剑。
“我若想怎么样,你还能站在这里与我说话吗?”葬王冷冷道。
帝白夜顿时炸毛,目露凶光,起了杀机。
“快去,看看你的妹妹吧。”葬王冷眸若罩上了一层寒霜,处变不惊。
“我的妹妹?”帝白夜目光犀利,愕然。
“千里冰,在这边养伤,我带你去。”葬王面无表情,淡淡道。
“她伤的重吗?”帝白夜脑中悬浮的黑影似要爆炸,灼痛威力无穷,令他久久不能平静。
“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葬王不屑道。
帝白夜心中莫名的怒火灼烧,夜女,下药,黑河水中的自残,光这些就几近令他发狂,“恩人”若泰山般抵在了他的胸口。他竟窒息般奔溃。
帝白夜面如死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近千里冰的屋舍前,沉默,徘徊。
“怎么,不进去啊?”葬王疑问道。
此刻,千里冰被门口的声音吸引,似乎感应到了帝白夜,又觉得自己太过于敏感。
她遏制住胸腔里来回击撞的心,蹙眉道:“葬王,是你吗?怎么不进来?”
葬王轻轻推开了门。
帝白夜与千里冰尴尬的对视着,目光交错间,似乎隐藏了千言万语。
“你,你的伤怎么样了?”帝白夜转头,拧着脖子,侧着身子,声音低沉。
葬王僵住了,扫视着帝白夜,又斜了一眼千里冰,她的脸上泛着晕红,避讳的眸子里复杂的光线肆意流转。
“好,好多了,很快就能下床了。”千里冰唯唯诺诺,语气凉暖不定。
帝白夜脸唬的改了样子,再也无法淡定,再逞强,可心在投降。
气氛简直难过至极,再下去怕是要激起杀人的冲动。
“葬王,不好了。”一个壮男风驰电掣般跑了进来,慌慌张张,气喘吁吁。
“什么事,慢慢说。”葬王镇定道。
“吞噬之主,又出现了,他,他抓了我们很多人,王婆,姬伯他们,他们的灵都被毁灭了。”壮男悲愤哭腔道。
“什么?”葬王脸色一沉,惊呼一声胜似雷电。他与壮男飞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