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柱子旁,想着昨夜模糊的片段,她长这么大,醉酒次数极少,一是自制力尚可,二是知道喝醉了明姨会担心,故而在外,饮酒有度。
这是长大后,她第二次喝醉。
记忆,时断时续,不太连贯。
正发着呆,突然听到楚昭的声音,冷清无比,道,“过来。”
她回过神来,发现吴路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廊下,楚昭正看着她。
她想起刚刚柳大西的话,有些犯怵,到了跟前,老老实实道,“大人。”
“进来。”
谢遥跟他进了屋,这一踏进,便想起昨日中午的乌龙,更是有些不自在,眼神四处乱瞟,目光顿时被书桌上的东西吸引了。
她忍不住道,“大人,你吃糖葫芦吗?”
她记得楚昭说过,他不喜甜食。
一想到这个,又想起水糯糕的事,想到干扁的荷包,她又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剜了楚九几下。
“给你的。”
“……”她的神情比刚刚柳大西给她篮子时还要吃惊,“给我的?”
他不说话,坐到了桌旁,打开食盒。
谢遥便知,自己没有听错。
只是,楚昭为什么要给她糖葫芦?
楚昭看她神色,也猜得八九,并不在意,点点头示意道,“先吃饭。”
她道,“大人,我吃过了。”
他瞟来一眼,道,“我没吃呢。”
敢情,是要她伺候着吃饭啊!这该死的官威!
她被迫在他旁边坐下,将菜饭摆好,取了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他面前的碗里。
楚昭本意只是让她坐下陪着,见她这般,不由抬头看了一眼,她倒做的顺手得很,他也不好明说,拿起筷子,吃这午饭。
吃过饭,谢遥收拾好,楚昭又道,“过来帮我研墨。”
这个她也会!以前在沧县府衙时,王叔有时候也让她帮着研墨什么的。
谢遥往砚台里加了点水,慢慢磨着,楚昭取出一张干净的宣纸,提起沾墨,在宣纸上写了起来。
她目光看去,见他龙飞凤舞,书写速度极快。
片刻,她问道,“大人,你这是给谁写信吗?”
他听闻,点点头纸,道,“自己看。”
谢遥皱着眉,沉思片刻,道,“……宝墨?宝墨是谁?”
楚昭手一顿,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宝墨?”他脸色有些怪,似乎在忍耐,道,“你这字……”
“恩?”她疑惑的看着他。
哪里不对吗?
他摇摇头,道,“这个字念宴,宴墨。”
谢遥,“……”
这就很尴尬了。
她干笑两声,想着楚昭给宴墨写信,可是冠县有什么消息传了回来,遂问道,“大人,冠县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年旧事,宴墨能解决。”他书写完,等待字迹干后,装进信封内,问道,“卫夫人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大人,卫夫人的案子我们能查吗?您不是和卫家打了商量了吗?”
楚昭莫名其妙的看向她,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卫夫人的案子不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