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要真敢做什么,她就是手脚不能动也会咬死他!
太子笑了起来,拍了拍苏知羽的脸,“你不必用如此仇恨的目光看着我,说到底我和你之前从无宿仇。只是今后就说不定了。”
苏知羽想起那一日他看她时候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莫非今日便是他设计报复她?回想起武昭训的事情来,她觉得这很有可能。但太子也未免太低端了一些,这等报复手段只是让人不快,却达不到实质性的效果。
“苏知羽,跟了我吧。良禽择木而栖,这天下终究会是谁的,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看清楚。”
苏知羽这才明白太子的意图。只是好好的话不能坐着说,非要用这种姿势来说。太子殿下的趣味可见一斑。
“承蒙殿下抬爱,只不过知羽也只是凡俗女子,天下之事又怎能看得清。至于良禽择木而栖一说,知羽倒更信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好一句嫁鸡随鸡。”太子的手落在了苏知羽的腰带上,食指灵活地一勾,“只可惜他如此嫌弃你,连你的身子都不肯碰。连本殿下我都看着心疼。”
“但他至少不会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哦?逼你发誓五年内不得对旁人动情是谁?”
“这…这件事我们已经解释清楚了。”苏知羽一边应付着太子,一边思考着逃生的法子。
“口是心非。”太子笑了起来,“你如此为他,他给了你什么?除却空头许诺的五万两黄金。你在宫中受了委屈被人诬陷;你被人推出去挡箭;你差点被人轻保他哪一次及时出现,哪一次为你出头?连我看着都为你不值。”
苏知羽怔愣了片刻,低声道,“我觉得值得就足够了。”
“真是愚不可及的女人。”太子忽然失望地松开手,坐起身来,“我当你有多聪明,原来竟比世间其他女人更蠢。”太子烦躁地起身踱着步子,“我就不明白了,论起权力地位相貌才学,我那样比不上他?为什么总会有你们这样的蠢货愿意为了他而死?”
太子大约永远都不会明白,爱是彻骨的怜惜。她遇到他的时候正是他一生中最落魄的时候,但他却如同灰烬中的明珠,尽管身处如斯境地,却依然不会让自己蒙尘。所以她爱他,便希望他能够幸福快乐,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而太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习惯了天下万物皆为他所生为他所用,所以从来不懂得什么叫付出。
苏知羽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周围的画已经不再干扰到她。烛火燃尽,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她走到一幅画前,那一幅,她在树下舞剑。而他手捧着书卷,目光却从书后穿过落在她的身上。
手指轻轻地摩挲在那幅画上,她虽希望这安宁的时光能永永远远继续下去。但身在帝王之家,又有太子这样的兄长。他若不成功,便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