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出了大街,老鳏夫突然窜出死死抱着顾武的腿,大声喊叫:“来人啊!夫妻俩合伙起来欺负人啊!可怜我一个孤寡老人啊!”
街上来往的行人都被呼喊声吸引过来,团团围住他们三人看热闹。
“哎你看这夫妻俩穿的那么好,怎么还欺负一老实人?”
“这年头啊,都敢当街欺负人了?是不是强行霸占了人家房产?”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苗翠翠和顾武被老鳏夫这无赖行为气得不行,顾武试着动动脚,老鳏夫就更紧紧抓住,不停哀嚎:“动手打人了!可怜我啊!”
顾武气笑了,方前他只是稍稍动了手,现在倒是真的起了杀心。他蹲下捏着老鳏夫的脸低声道:“你现在还来得及松手,不然等会你想跑倒也不行了。”
顾武手上力道与刚刚完全不同,老鳏夫被他捏着只觉下颌一阵剧痛,似是快要脱臼。
老鳏夫心里又惊又俱,渐渐松开手,但转眼见着街上人多又给自己壮了胆。
他就不信大街上还能掐死他。想着手又继续圈紧顾武的大腿。
顾武瞳孔微缩,手正慢慢下移,突然被一把按住。
“翠翠,”顾武感受着手背覆上的温暖,轻声开口。
“你傻呀!”苗翠翠握紧顾武的手,悄悄道:“你要真弄死了他,就算有七皇子给你兜着,我们将来也不好在京城做生意了。”
顾武默然,但也没有松手,依旧蹲着盯着老鳏夫脸。老鳏夫疼得口水溢出,双眼也有些涣散,但手仍抓着顾武,看着架势就是死也要赖着顾武这一家。
苗翠翠蹲在一旁也在犯难。她不想顾武做错事,但也不想轻易便宜了这个泼皮,眼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到,她也不知道怎么办起来。
“这么多人?干什么呢!”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透过人墙传了进来。
“巡捕来了,巡捕来了,快让开。”
普通老百姓最多就图个热闹,看着来了官府的人,害怕惹事上身,便都失了劲头,各自零零散散的离去。
顾武和苗翠翠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壮汉身着官府、手持雁翎刀,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们三人。
顾武见着来了捕快也不愿生事,松开老鳏夫和苗翠翠一同站了起来,只剩老鳏夫还锲而不舍的抱着顾武大腿。
壮汉走近三人,先瞟了趴在地上的老鳏夫一眼,又看了看顾武和苗翠翠二人,才开口问道:“发生何事?”
苗翠翠正要开口,老鳏夫忽然起身扑向壮汉的腿又故技重施,哭喊道:“张捕快,大家十几年街坊,你可得为我做主啊!这家人耍无赖,又想强租我铺子又不想给钱,刚刚还动手抢走了我身上的钱。”
苗翠翠没被气笑反倒是被逗笑了,这人没脸没皮到这种境界倒也是奇人一个。
苗翠翠也不急不恼,缓缓道出事情原委。她从不杵和官府的人打交道,自身清白又有何惧,这普天之下,她还就不信没有王法了。
张捕快听完苗翠翠说的事情,沉声问道:“你们说有信条,那条子在哪?”
顾武从怀里掏出已经被墨浸得看不清的条子递了过去。
张捕快接过条子又看了看顾武,问道:“你们原先给的定金可否拿过来给我瞧瞧?”
顾武依话递了过去,张捕快接过银两瞧了瞧,又还会给了顾武。
张捕快心中已有定夺,他拿着条子低头问着老鳏夫:“这墨可是你泼的?”
“是他自己泼的!”老鳏夫迅速回道:“这无赖小二,自己不愿交钱,我拿出信条和他理论,他一时气急抢过条子就往上泼墨!张捕快你可得为我做主!”
“哦?是么?”张捕快捏着条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老鳏夫。
张捕快躬下身子用力将老鳏夫扯了起来,抓着他面朝顾武,呵斥道:“你这老头还真是信口雌黄!你说墨是人家自己泼上去的,你且看看人家的衣裳,难不成他这满身墨汁也是自己泼的?”
老鳏夫一时语塞,转脸又强词夺理道:“当时是他一时慌乱没拿稳砚台,自己失手泼洒在他身上!这怎可怪我?张捕快可要调查清楚!”
“呵,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张捕快放开老鳏夫,又向顾武要了银票。
张捕快把银票再翻看了一遍,又问道:“你说是他们抢了你的银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