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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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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叫做‘年纪大’吗?算那么仔细干嘛,四舍五入的原则你懂不懂啊?这样赤裸裸地评论女性年纪是很伤人的你知不知道?再说你老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人家搞不好还以为你大我十岁咧。”

    优雅的唇形扬泛起一抹宠爱。

    “那我改口,我没恋童癖。这总行了吧?”他有她就够了她的率性、她的坦然、她的一切。

    “那最好,至少我可以确定男朋友不是变态。”她睨了睨笑意盈眼的他。“喂,你究竟在高兴什么?瞧你乐的咧。”从没见过一向温雅自制的他笑得这么奔放。

    “我想,我找到‘天色’了。”他愉快地送上一吻给她“日”这下可料错了,他遇上的是幸运星,而非灾星呀。

    “天呀,真是愈来愈三八了你。”她睐他一眼,问道:“那什么‘天色’就是你三番两次闲逛向家的目标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都不晓得是什么东西了,你跑去向家卧什么底?”他摇头,真不要命了她。

    “哎呀,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嘛,既不偷又不抢,还有终点费可以赚,也満顺利的啊。”硬要说有啥不顺心的地方,大概就是她误交匪类,还一度把那长得一脸可爱无辜的小女孩当成好朋友,哼。“你快讲听,那是什么东西?”

    “裸钻。一颗约莫鹌鹑蛋大小、成色是介于宝蓝与海水蓝之间相当罕见的晴空湛蓝,因而被命名为‘天色’,是欧洲地中海边陲m国皇室格尔马伦迪家族的传家之宝,也是黑市、收藏家、珠宝大盗最为觊觎的首选梦幻珍品;但因皇室将防护措施做得极好,自一六一二年建国以来倒也保存得安安稳稳。”他解释着:“自去年十二月‘终于’被窃失踪以来,掌政的雷亚尔四世始终低调处理,除派出自家特务奔波世界各地寻找之外,也向国际刑警组织的高层备了案,并且约定严禁泄密,以免夺宝的势力一多,索回‘天色’的机率更加渺茫。若非几个月前我负责的一趟任务意外扯出‘天色’和向静涛,国际刑警和m国特务恐怕至今仍是毫无头绪吧。于是这案子便被移转到‘无限’,接着就落在我的业务范围里了。”

    哇咧,他的生活还真精采刺激“可你不是一直遍寻不着吗?怎么又突然找到了?”不过能这么近距离讨论他的工作内容,她赫然有了一种归属与被信任的感觉忖着想着,她不知不觉地憨憨傻笑起来。

    “尹学长的拜访点醒了我的疏忽。”两位应是向静涛派出的蒙面客则证实了他的揣想好一个最不起眼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藏匿处。但,倘若有人为了这样毫不起眼的东西而大费周章,那就很值得玩味了。

    “妈的,他的拜访也太自助化了吧?深更半夜的,不但不按门铃,还从后门翻进来!”好好一栋屋子任他当公园踩来踩去的,真令她十分不爽。

    “学长来找‘天色’的。”技巧性地将“偷”字换成了“找”让她听起来顺耳些。“他会接下向静涛的古董保全工作,恐怕也是有预谋的卧底吧;或许探知了某些讯息,所以才抢先一步过来”

    “不会吧?他是像你这样的特务,还是真正的飞贼?”

    “我猜是赏金猎人一类的散户吧,尹学长那样自负傲骨的一个人,不会没事去盗取别人的东西,也不会愿意被任何组织束缚的。‘天色’为向静涛捕获的内幕消息走漏,吸引的不仅是神偷大盗之辈,当然还包括想追回失物好讨取巨额赏金的高手。”

    “去,三不五时私闯民宅、耍心机坏人姻缘的也叫‘自负傲骨’?亏我当他是朋友呢。”薄美的唇弧挑成一种讥讽的角度,耿玉宇没好气地道:“我看他根本是被爹娘宠坏的大少爷好不好?尹家又不穷,什么巨额赏金在他眼里根本是个屁,闲着去做什么赏金猎人八成只是无聊找乐子,顺便炫耀他高人一等的武艺吧。钦钦,说了老半天,‘天色’究竟放在哪呀?从头到尾没看见东西啊。”

    “兔子里。”欧阳逐捧起这只身穿橘衣、嘴上打着x的白色绒偶。

    “啥?”莉莉安爱不释手的米菲兔?她狠狠地倒抽一口气不是因为惊讶,而是当兔子被当成谢礼送到他手上时,她上度曾计划将之踹到月球跟玉兔那家伙一同以捣麻曙、卖麻曙度过余年。天哪,她差点就把一颗价值连城的钻石给扔掉耶!女人的嫉妒心真要不得啊。“真的埋在这一堆棉絮里面?”

    “不在。”他眼明手快地拖住她摇摇欲坠的下颔,知道自己反覆的言辞将她搞迷糊了。“虽说规格一模一样,但这是掉包的否则你以为刚才的那两人进来做什么的?朝圣吗?”

    “靠!别告诉我你明知‘天色’藏在米菲兔里,还眼睁睁看着它被换走吧?”

    “我们可一直以善良老百姓的形象出现在向静涛面前呢,要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在这里失踪了,你认为他会怎么想?”这一点,尹飞竟失策地险些害死她。

    “以为我们是哪里派来的特务,然后顺道连诛咱们九族!”她的联想向来都是很暴力血腥的那种。“可是妈的,衔到嘴边的鸭子就这么活生生飞了耶,你总不能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呗?你们组织都不考核业绩的吗?况且还尹飞在一边虎视耽耽咧。”他个性舒缓温文也就算了,连出个任务都是慢条斯理,唉。

    “经过下午的绑架未遂事件,我想向静涛暂时是不会让莉莉安和兔子远离他的视线之外了。而尹学长,他应不至于冲动到监守自盗身静涛何其精明,不可能不起疑的。”他沉吟半晌。“目前,我比较在意的是向静涛和莉莉安之间的关系他既疼莉莉安,却又为何选择将‘天色’放在莉莉安身边?难道没想过此举有可能令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平白牺牲吗?又或者别有意义?我总觉得这一老一小的关系不单纯。”

    的确不单纯。

    经过欧阳逐一番抽丝剥茧,事实的真相实在出人意料

    首先,高科技的影像合技术比对让他有了初步假设:堤许先生和他的中国太太应该生不出莉莉安这样相貌的孩子,莉莉安的来历大有蹊跷。于是,他知会之派员前往法国堤许夫妇的家中进行访谈。几番明示暗示将以dna鉴定作为最终手段后,这对不擅编派谎言的老实夫妻终于承认莉莉安并非两人所亲生,而是八年前堤太太怀了死胎、极其渴望孩子之时,透过某个如今已病逝的远亲的朋友间接领养了一个甫足月的小女婴。然而女婴的生母却相当神秘,不仅不愿露面办理手续,甚至运用某些管道让小孩名正言顺地成了堤许家的“血脉”似乎极欲抹煞自己曾经生产的证据;堤先生还透露,他在无意间曾听闻莉莉安的母亲“听说”是个名模。至于他认识向静涛的经过,则是因三年前向静涛在他家隔壁购责了一幢度假别墅,结识的过程似乎再单纯不过。

    在没有确切线索的情况下,欧阳逐因此朋胆采纳耿玉宇的意见女儿通常像妈妈,而拥有白种混血的莉莉安其实有着颇明显的东方轮廓,亦即,她的母亲极可能是东方人。

    不久,他们果然从一堆照片中找出一个脸孔神似莉莉安的东方名模;不幸的是,此姝已于四年前嗑葯猝死。某八卦小报还报导“据说”她生前曾为以猎艳为职志的m国大王子产下一女,差点再造葛莉丝凯莉飞上枝头做王妃的神话。

    然而,无独有偶地,妻儿俱在五年前一场车祸中丧生的向静涛,则“传说”曾有个远赴巴黎成为时尚模特儿的私生女

    综合以上三“说”

    “哇靠,如果你的推论正确,那丫头不就是向静涛的外孙女兼m国的小鲍主了?”耿玉宇的面前仿佛出现一座座峰峰想连到天边的金山银山钻石山。“呃,这么说也挺有道理的。五年前刚没了太太和独子,隔年又挂了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虽说向静涛对这个女儿从没尽饼几天责任,活的死的想来对他没有太大吴市影响,但一大把年纪了膝下无子无孙总会有点寂寞的吧?所以就千方百计地找到了小孙女,并且还抢了皇室的传家之宝送给她”她突然瞪亮了莹灿的凤眸:“不会吧,难不成他想让莉莉安去m国当女皇?”

    凡事未必有个结束

    不久,m国雷亚尔四世病危、大王子拟择日登基的消息,在“无限”自幕后刻意煽动国际媒体炒作下,以可信度极高的幌子诱哄向静涛携着莉莉安与“天色”奔赴m国,一下机就给守株待“免”的大批特勤人员逮个正着,粉碎了向静涛一方面享受亲情、一方面欲借孙女之手掌控这全球最大洗钱市场的美梦;这和耿玉宇之前所作“全然因寂寞而万里寻孙”的猜测稍有出入。

    台湾方面,欧阳逐再次当着尹飞的面偷光了向静涛所有证明赃货正当性的造假文件,趁着向静涛远行、向明亮前往香港议事之时,隔天便命人将向家所有古董珠宝查封了

    “哇咧,我的卧底有卧跟没卧一样的嘛,根本就没我出场的份。”她怨叹,大有英雌无用武之地的感慨。“你们组织的策略好,你的效率又高。”

    “因为,我的幸运是你。”他知悉她的扼腕,温柔地笑着。

    三个月后。

    由回廊式的二楼俯望挑高的一楼大厅,国际美食季的广阔会场里处处万头钻动,这儿的人潮比起对岸钱塘江的海潮恐怕也不遑多让吧。

    原应是主办单位力邀前来示范法国料理、代表驭日晴空饭店出席的欧阳逐,此刻却被迫褪下厨师制服闲在这荒僻之处吹风纳凉;相较于规画成竞赛区、示范区而热热闹闹的一楼,静态展示的二楼简直可比下堂姬妾所居住的冷宫。

    欧阳逐俊秀的脸庞不禁浮起一抹苦笑。那位事事冲动的女子向来是超级行动派,只因看出他疲累的气色,便自愿不,是逼使他允了她自愿请缨上阵的念头;尔后,她抛下本该看守的驭日航空空厨的摊位,豪气干云地抢走他的白色外袍和围裙,目前正在驭日晴空的示范隔间里天昏地暗、手忙脚乱。

    幸好他的助手们个个厨艺精湛,而且该亲自烹调、试味的部分他也料理得告一段落,否则放手让她这么一搞唉,能不能上菜还是其次,倒怕临时厨房先给她夷为平地呀。虽说她已非高中时期享誉向日的家政白痴,饭菜也多少会煮一点,可技术层面毕竟值得商榷。

    她是个还在摸索中的散漫情人,若真有实质的爱情学分,她铁定被当得一科都不剩;但某些不能以常理看待、率性流露偏又带点恶霸的关怀举措,却教他感觉分外贴心譬如十分钟前,她强押着他进贵宾室躺好。

    凭着圆弧状的护栏,他的视线不意间与她交缠了。他的淡然一笑,却换来她恶狠狠的眼色严禁他下楼半步,似乎对他不休息的举动颇有微词。

    踌躇了会儿,仍是顺了她的意思。他微一颔首,果然见她状甚满意地挥手致意。他知道,她一直希望他看到她独立的一面,不要他总是跟在后头收拾烂摊子不过,仅仅做些排盘装饰的工作应当还在她的能力范围以内吧?她虽然粗枝大叶,倒也不至于像倩兮学姐常摔坏锅碗瓢盆。

    欧阳逐温煦的眸沅在人海中一转,竟意外地同一个面貌凛美的男人四目相对是尹飞!

    而后者却噙着讥诮撇过脸去,踩着高傲的步伐继续未完的保全巡视。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就是你那副默默守候的样子!怎么,这样比较伟大吗?该死的,你让她一点一滴地习惯你的存在、进而心疼你的长相思,却全盘否定了我在她眼前为她所做的一切!难道容易见到的事物真的比较廉价吗?懦弱的你反倒隐身幕后坐享其成?你真的爱她吗?你要是爱她,就不会让她跟我在一起而闷不吭声;你要是爱她,就不会莫名其妙地逃离她八年!八年,我一直在等着她啊,你呢?你又做了什么?你对她的爱有多深?比我深吗?”

    对于尹飞深切的怨慰犹有记忆,欧阳逐只能望着那始终不愿释怀的僵直背影报以苦笑。假如今天他成了被摒弃在两人天地外的那一人,他真能像自己所预设的那般吞下苦楚,微笑祝福吗?因为八年前曾经尝过如是纠心的滋味,懂得那种难受,所以选择宽容。陷入爱情泥沼的男人能有什么理智可言?只不过,尹飞强悍地迫使所有人必须体验他的不甘;而静敛如他,则退缩地选择了埋藏

    “看漂亮美眉呀?瞧你专心的。”耿玉宇忽地在他身侧探出亮丽的脸蛋,语气酸不溜丢。“妈的,难怪不肯安分地待在里头。”

    “我的眼睛小,空间只够容纳一人。”欧阳逐笑着拧她鼻尖。

    “拜托,这样子哪里小了?”她以指幅丈量着他的朗朗星目。“靠,你根本是变相暗示我体积庞大吧?”

    “你想到哪去了?只是望见尹学长,心里有点感触而已。”他将她的柔荑执上眼前细细检视。看来依然完好,值得欣慰。“工作结束了?别做了一半跑上来。他们失去一个可以被使唤来、使唤去的主厨已经够可怜了。”他拉着她进贵宾休息室里。

    “喂喂喂,我也是很有代班道德的好吗?”她哇啦啦地搞议,随着他在沙发上落座。“对啦,尹飞那猪头没对你怎样吧?”

    “他在一楼,我在二楼,还能够怎么样?”其实,她对他的保护欲很强呵。

    “那可不一定。他对你的‘花拳绣腿’很有兴趣呢,谁晓得会不会突然就跳上来要求比试几番?这人很难沟通的,相信我,我有八年丰富经验。”倏地,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辞转而为有些傻气地叹息:“钦,多亏还有个情敌丰富我们的恋爱,不然我就不知什么叫轰轰烈烈了。”

    从三个月前“天色”事件落幕后,她的候期结束,他必须回“无限”总部覆命:她继续在欧洲线上执勤、他得打理他位于巴黎的餐厅,两人都有各自的工作岗位,平时自然只能打打电话、传传电子邮件排解想念唉,挑战的竟是最高难度的远距离恋爱,连见个面也要安排行程,如同赶赴一场仓卒的通告。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有多出来的美国时间去搞什么轰轰烈烈呀?

    “对不起,我的性子一直平淡无趣得紧,你知道的。”他的大掌包覆着她的手心,语气是歉疚而非赌气的。或许对她来说,他亦是个不及格的情人吧。

    “你干嘛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她懒懒地偎进他怀里。“只是啊,同事一致认为以我的个性终究得谈上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吧,所以当我告诉她们我每天都过得逍遥轻松时,居然没有人愿意想念耶!妈的,也不晓得是谁规定上天一定要派只沙文猪来治我这种呃,凶悍的女人,从相识到交往必须今天叫嚣、明天开骂、后天打架追杀,前一秒大哭、下一秒大笑,无聊时候还会相互试探、弄巧成拙,中途更绝对会有来自情敌、家长、环境等等各种阻力,说不定还会由爱生厌、由厌生恨什么的,过程历尽佥戏坎坷,结局一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二是‘不在乎地久天长,只在乎曾经拥有’天啊,这是什么惨况啊?简直像疯子一样!怎么会有人向往这种‘轰轰烈烈’虐待自己?打死我都不要咧。”

    她噼哩啪啦嫌完一串后,讨好地对他现出一个妩媚的谄笑。

    “我知道我有一点迟钝,但还是知道对我最好的是你喽。”

    他很好,真的很好,不压制她的随心所欲、不缚绑她性喜自由的灵魂,除了三个月前那次她过头的冲动任性招致他一回怒斥之外,他从来不会干涉她原有的人际互动、生活空间;他并非暗地咬牙切齿隐忍她所有的放纵,而是真正微笑的涵容那种几乎要宠坏她的涵容。

    “如果真的在意一个人,是不需要用那样激烈的手段让对方刻骨铭心的。”欧阳逐的双臂与她的一起交叠,那搁缠在她腰际的姿态,仿佛正绾着一枚永志不渝的同心结。“即使烙下印记又怎样?总会有人的伤口是溃烂化脓的,而我不想抱持着那种近乎玩命的幼稚去对待我真心在乎的人。”

    “唉,我很感动哟。”为他方才的一番话。也许小妹说的不错,并非她冷感驽钝到无法感受恋爱的激情与火花,而是弄错了对象的缘故吧。“这就是你和尹飞的不同之处喽。他是栏牧型,不给空间,不给自由;而你是放牧型,虽有界限,范围却大得可以。”因为知道有个温柔的男人随时等在她身后,所以她开始学着收敛与付出;感情,总是双方面的事呵。

    他英磊的脸庞漾出一抹朗朗笑意。“什么栏牧、放牧,这位小姐,你是牛吗?”

    “这位先生,你的笑话非常冷。”耿玉宇白了他一眼。“靠,我是很认真的。你明知道我就是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来撒娇,我的国文程度只容我想出那样的比喻,想听更高级一点的,请找我们家中文素毕业的琼楼洽询。”

    “如果我说的创新逻辑听来比引经据典更窝心呢?其实,我只要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够了你的行为可以抵过千言万语。”他揉了揉她轻软如丝的短发。“譬如,别莽撞地横生枝节;譬如,三餐要记得吃,不要老是效法仙女不食人间烟火。”不是看不见她的试图改变,只是基于本性难移的千古法则,他还是多叮咛两声的好。

    “呃,嘿嘿嘿。”她敷衍地干笑三声,冷汗直直落。他的确是个和煦的男人,可他的话却经常属于一针见血还兼透骨的那种。“嗯,我有没有跟你提过关于我前两任男友的事?”

    硬生生地转了话题之后,她才尴尬地发觉自己似乎太坦白了点;可复又转念一想,就因为当他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才不打算隐瞒他呀

    “你说,我慢慢听。”相较于她的支吾,他倒显得落落大方。

    “嗯大学时的男友是烹饪社的副社长,是个家事一把罩的好好先生;分手的原因啊,妈的,居然是因为他娘亲嫌我根本是男人婆,而他竟不替我辩解,反而‘孝顺’地遵从母命分手!”虽然没啥遗憾感,却仍让她积怨至今、耿耿于怀。

    “哦。”分得好,否则他哪有机会伴着她呢?他含糊地应和了声,睡意渐浓。三个月来为了处理因向静涛被捕所抖出的众多后续,包括黑市运作、赃货流抽等等,令他总在私人餐厅与任务之间奔波不停,体力早已迹近透支边缘

    “后来的那一个是我妈朋友介绍的,他”忽地,她止住了下文,因为察觉了他低柔均匀的呼息。

    去,真不捧场,他居然在她说得正精采的时候睡着!男人果然十分介意女人当着他的面讲述别的男人怎样又怎样,差别只在于欧阳逐性情头淡,不会喝阻,顶多就梦梦周公而已;换作风度修养差的男人,大概早气疯了吧。

    原来,那两任男友或多或少有着他的影子,使她下意识地被吸引;然而,相得之后总会发现,并非每个斯文的男人都能像他这样温柔尔雅而不懦弱、有担当的。他,也仅是懒洋洋地开眼一觑,便又安心自在地盹入昏睡状态,优雅的唇形甚至浮着一抹幸福满足的淡然笑意,仿佛正拜访着一处甜蜜的梦境

    学姐你的呃“东西”掉了

    当然,她并不会知道他梦里的场景竟是九年前那一番不怎么浪漫的邂逅

    即将届満十六岁的火爆女孩在某个绿意仍盎的夏末午后,第一次遇见那个为她寻获失裙的十五岁怯涩男孩。

    当然,迟钝并健忘的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因为九年后,二十五岁如烈火般艳美的女子与二十四岁似春阳般舒煦的男人,他们的爱情,才正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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