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乘烟也有些好奇,便点头道:“是,大哥去哪,小弟也跟着去哪。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诸葛乔不由苦笑,一个血气方刚,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个精灵古怪,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凑在一处,不搞事才有个鬼!
当真是令人头疼啊!
可这两人他都惹不起,也管不了,只得嘱咐道:“提防着点,别中了啥圈套。若是别人的家事,就别掺和了,早点回来歇息为是。”
二人连连点头,飞也似地过去了。
刘晋和诸葛乘烟离得越近,那哭声也就越清晰,是一个老妇人的哭声,还低低夹杂着老头儿的埋怨声和叹气声。
二人倒是放下了一半的心,毕竟只是老头老太太,不会跟山中匪徒扯上关系。
“呜……我的儿呐……天杀的强盗……呜……”
听那哭泣声却是异常伤惨,令闻者伤心,二人不由对视一眼,仍上前敲门。
“哪个?”
哭声立即停了,屋里传来老头儿警惕的声音。
“大爷,我们是押运粮草的官兵,老远听见这里有人哭,就来探探是个啥情况。您能否开开门,跟我们说说出了啥事?”
刘晋大着嗓门表明了身份。
屋子里沉默了一阵,才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过来,灯光移近,拉开门闩,开了一道缝,将一盏油灯凑在门边,反复打量了一番,才打开了门。
“两位官爷请进吧。”
老者擎了灯,当先引路,进了堂屋,将灯放在正中的八仙桌上。
桌旁坐了一位老妇人,衣裙破旧,却也干净,正低头抹泪。
“老人家,是不是遇上啥难事了?能否给我们说说,说不定还能帮上一点儿忙。”
刘晋和气地询问。
这让诸葛乘烟有些意外。刘晋看上去有些鲁莽,又贵为皇室贵胄,居然一点架子也没有,对贫寒的老人家也能这么知气,让她有些刮目相看了。
“老婆子,去给两位官爷烧点开水,我们穷家小户,也没啥招待,喝口水吧。”
老妇人抹着泪,低了头,便要去烧水。
诸葛乘烟忙拦住:“不用,不用,我们吃了饭过来,到这儿来不是为喝水。倒是你们两位老人家,有事就说吧。听刚才的声气,好似你们家孩子出了啥事,对吧?”
这话一提,那老妇人立即顿足大哭,涕泗滂沱:“我的个乖儿啊……没有你,我也不活了呀……”
还是老头儿一脸愁苦地给二人讲述:
“小老儿姓李,我们夫妇两个靠种田为生,原来养了几个孩子,都没养活大,四十多岁才生了一个小丫头,取名宝珠,今年十五岁了,又听话又懂事,长得也水灵,刚跟镇上包子铺的二宝订了亲,谁知道……谁知道……天杀的强盗……”
老头儿难过得说不下去了,哽咽着也抹起了眼泪。
“大爷,大妈,宝珠咋的啦?出了啥事?她到哪里去了?”
诸葛乘烟打量了一下,屋子里没有棺材之类的东西,说明女孩不是死了,而是出了别的事。
李老头儿平静了一下,才说道:“今儿晌午宝珠随她娘一起到镇上去,给二宝家送一点新鲜瓜果,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土匪花虎……天杀的花虎……只打了个照面,就把宝珠抢走了,宝珠到了山上,不死也要脱层皮……千刀万剐的强盗!可恨我们老夫妻两个,去哪儿找人都不晓得,还不晓得宝珠是死是活……我们后半辈子都指靠着这个丫头哩,这以后可咋办啊?”
老妇人更是呼天抢地地哭嚎起来,老头儿也抽泣着,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刘晋一听,脸色就不好看了,问:“那个花虎是个啥样人?住在哪里?这里就没有王法了?”
李老头儿抽抽噎噎地说:
“花虎就是三宝山上的强盗头子里的老三。老大是白虎,老二是黑虎。专干杀人越货的勾当,强抢民女,无恶不作,官府也拿他没办法。因为三宝山地势险奇,易守难攻,掳上山去的人,除非拿钱去赎,不然,万难下得了山。官爷,咱们这穷门小户,哪里拿得出钱去赎人?”
刘晋心里一动,便问陈烟:“今天我们遇上的那个劫匪是不是说的‘三宝山’?”
陈烟点头。
刘晋不由把牙齿咬得格格响:“格老子,原来是这伙人!当真是无法无天,胆大妄为!若不是乔兄拦着,小爷今天就要追上去干掉他们……”
诸葛乘烟知道这事正好碰到了刘晋的痛处,刘晋一定不会善罢干休,再说这伙人的确太可恶,自己应该协助刘晋出这口气,顺便还能救回李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