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当即应承,章钺在此视察了半日,命杨玄礼回州治传令给刺史严良,尽快组织民夫到葫口湾兴建军营码头,让李多寿去小市集采了一些给养,随后再乘船沿海岸线北上至塘沽口,次日到目的地一看,郁闷的是同亲有海无防,宽阔的河湾码头也只有渔村,驻军还在溯河而上二十里的泥沽寨,这条拒马河就是与幽州的界河,沿岸分设有双港、玉女、涡口、小南河等军寨,每寨驻军多者一指挥,小者一都,属乾符军。
章钺一路巡视,沿河一直到独流口转道南下,十多天后返回沧州已到正月下旬,这时东京朝中的诏书终于下达,侍卫司五万禁军抵达大名府,而韩通、高怀德两名主将先行北上,已经到了冀州,不日将赴莫州前线做前期准备。
章钺接报大喜,顺便让前来宣诏的殿前司军官携带凑章回京,请从登州调集一万平卢军水师及千料战船一百艘到沧州听用,并附上了他的作战方略,以及调濮州刺史张藏英前来听用。
当然这个凑折只是补齐官方手续,理论上章钺无权调动平卢军,不过有本地商户李家配合,登州刺史李在钦接报后急与牙军都使安守忠磋商,已回复在准备相关事宜,二月中必有水师船队到达沧州。
就算是相邻节镇之间办事一般也比较麻烦,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青州平卢节度使、陈王安审琦为侍妾与奸夫谋杀,平卢正处于无主状态,而新的节帅尚未到任,登州刺史李在钦自然就敢于自行做主了。
而到这时节,河道已全面解冻,基本都恢复通行,只有莫、赢两州的河道工程还没完工,那边有孙行友在主持,章钺要准备的是本镇所出征的镇兵水师,以及长芦、乾宁军、独流口三处屯粮点,这个去年就在做了,营盘军仓全部建好,只等着大军进驻,粮草转运过来。
二月初,章钺接报,听说韩通已到了河间,便快马赶到河间与其商谈,将禁军一部先调到益津关,替换薛文谦部一万步骑调至沧州北境拒马河南岸的泥沽寨,以便到时随自己出战。毕竟自己积攒起来的精兵交由别人指挥,到时往死里拼那就亏大了。
韩通是同意了,不过五万禁军暂驻在武强大营,等后续兵力到齐才会往前线调动,大概还需半个月时间。而沧州本镇出征兵力也在由董遵诲、公孙祺等人紧锣密鼓地谋划调配。
镇兵的内河水师基本都是两栖兵种,不过大多也是水、陆两样都很勉强,要加强训练的不是海战,这基本不会发生,辽国也没有像样的水师,能有筏子都算不错了,所以主要还是陆战,以及渡海过程中让士兵能够适应。
所以章钺赶到河间与韩通勿勿一面便又回沧州,提前备好足够的后勤,将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万镇兵调到葫口湾大营进行必要的航海训练,只等登州的战船和水师过来再适应一下,以薛文谦部为主力,平卢登州兵协助渡海。
而横海军,到时抽调前线静安军高仲贻部、董遵诲的牙军、庞从铎的乾宁军共一万五,三万多兵力渡海取平、蓟诸州,扼守古北口、喜峰关、榆关等地完全可行,至于后勤,前期可以走海运沿河北调,后期若顺利,偌大的渤海湾随处都可以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