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也不知道放手,仍一脸失神发楞地看着他。
“怎么?舍不得了?”章钺脖颈被吊着,只好低着头说。
“啊……”二妹惊醒般轻唿一声,脸面腾地飞红,顿感火烧火辣,转身提着裙摆就跑上河堤,浑身一阵无力地靠到一棵垂柳树后,感觉心跳得急如打鼓。
“喂……我走了哈!那个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章钺挥了挥袍袖,转身又顺着跷板上船,很快那跷板抽了回去,船只掉头走了。
二妹侧身远望着那船只走远,心绪好半天都没恢复平静。六妹不知时候跟了上来,掀起帷帽垂幔,挽住她的手腕仰着脸道:“二姐!他都走了你还看什么,琼娘要知道了不高兴。家里阿娘会骂我们的……”
二妹气恼地甩开六妹的手,斥道:“回家不许乱说,你听到没?”
“谁说是小狗,不想嫁好人家了!嘻嘻……不像有的人,抱着还不撒手,喜欢上了也没用,唉……真是可怜!”六妹今年十七岁了,也生着一双漂亮的大睛眼,只是瓜子脸显得有点狐媚,不够饱满福气,她也正是初解男女之情,憧憬着美好婚姻的年纪,当下故作老成地又笑又叹道。
“好啊!你这个死妮子,再乱嚼以后不许你跟着我!”二妹伸手欲打,六妹却跑开了,她平时和六妹本就不大合得来,无奈家中也没什么玩伴,六妹又喜欢缠着,也只好带着她了。
“二姐!说真的,他的手腕好长好有力呢,这么挽着我腰上唿地一下就上岸了,看得我眼花缭乱,真快!他就是人看着有点不正经,好浮浪,偏偏那眼神又清明有神,一点儿都不猥狭,被他看到都觉得心里踏实,叫人讨厌不起来。”二妹追上去,六妹却一脸花痴状小声嘀咕。
呵……还以为自己错觉了,原来这小妮子也是这么认为,二妹心中满是同感,嘴上却警告道:“是吗?我怎么没发现?咱们是许了人家的,不可胡思乱想!”
被这么一说,六妹想起自己的婚事顿时也没了心情不作声,赵三家郎她见过一次了,胖乎乎的大圆脸,那眉头短皱,小眼睛白多黑少,看人的时候老是眯着斜视,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似乎带着怀疑不信任,偏偏见人又堆着一脸笑,但怎么看都显得虚伪。
那次作为殿前司班直随同朝庭官员一起来下聘礼,母亲张氏有意安排了他在西园里见自己一面,开始倒表现得彬彬有礼,随后竟支开婢女强拉自己的手,被自己躲开拒绝后那小眼睛凶光闪闪的,真是要吃人一样,看得六妹心中都害怕了。
其实二妹也想到了自己要嫁的人,但那个人高高在上,手握天下大权。据大姐在生时来信说,他脾气很不好,遇事刚硬强势不容拒绝,一心只顾着国家大事,对自己从不关心,每次回宫倒对杜氏和秦氏宠爱有加,连孩子的事却不怎么管。
二妹一想到这些自失地一笑,她是个乐观又坦然的人,心里也不大藏得住事,就算偶尔想到不开心的事也潜意识地马上转移,寻找一些自己乐趣的事来做着,她喜欢琵琶那美妙的声乐,可是总也学不会;喜欢种些花草,但又不愿意天天浇水施肥打理;唯一做得好的是剪纱绸扎花,不过就只在自己的闺房里戴,没机会戴着出门,她仍乐此不疲地做了很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