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这天色已经不早,又是头一天,还是免了吧!把军令传下去,明日再走步也无妨碍!”
“抱一兄也是带兵之人,你觉得能就此作罢?”章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封乾厚。
封乾厚微微一笑,刚才记录的文书他看都没看,直接开口道:“龙捷左厢一军都指挥使韩本用!”
“拿下!依令而行!”章钺一挥手,杨玄礼拱手抱拳,只点了两名亲兵就骑着马过去,走到东侧角阵前喊话。
因为刚才登记画押了,名字上官都知道,军都使韩本用躲不过,只得站了出来。杨玄礼一挥手,身后两名亲兵翻身下马,一左一右将韩本用挟持,带到了校阅台前。
“章太尉!你是贵人,你不能这样啊!事先也无军令,弟兄们没有准备,这说走步就要走步,却如何来得及呐……”韩本用看着年纪不大,三十多岁,却是脓包一样不敢反抗,大喊着请求宽恕。
校场上八万士兵,一个军都使根本不算什么,这时候自然不敢反抗。杨玄礼带着两匹空马回来,命亲兵从校阅后将常备的大案抬出,四人抓着韩本用四肢,按在大案上扑倒,后面两名士兵手持军棍开始行刑。
两只军棍轮流交替地落下去,杨玄礼在旁记数,这情形看得章钺也是心惊肉跳,要知道他麾下的士兵受罚用刑,一般轻者罚款饿一餐,或是罚跑五公里、甚至十公里越野,或者关禁闭。从没有打军棍这种会致残致伤的重罚,但禁军的军纪刑罚不一样,章钺就只好入乡随俗了。
一百军棍打完,那个韩本用的屁-股和后背血肉模糊一片,如一滩烂泥般昏迷了过去。章钺命杨玄礼泼冷水浇醒,然后让亲兵抬着到军阵前走上一趟,以儆效尤,完事再送回后面官房,解散时可让他的亲兵带回去。
随后,章钺让杨玄礼再次传令,仍是侍卫司龙捷左厢一军先调头,由副都指挥使带队而行。这次副都使不敢违令,一个营一个营地接续,排成横队向前缓步走着,于是,校场上的大阵像面团一样一点点拉长,队列越走越远,远处的看着像省略号一样。
章钺坐得不动如山,但却一直盯着台前东侧角处竖立的传令旗,每到侍卫司龙捷左厢一军到这儿就是一圈,各军队形保持得如何都是一目了然。
一百多个营五大圈走下来,居然用时一个多时辰,已经日近晌午了。章钺刚要传令让殿前司士兵们回营,侍卫司的则要列队回东大营。不想李重进这时候却跑来了,阴沉着脸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章太尉!这就是你的手段?龙捷左厢一军都使韩本用死了,你且跟我进宫分说!”李重进怒声喝道。
章钺闻言心中一惊,这个韩本用不会这么不经打吧,军棍是扁形软棍,主要伤皮肉,理论上是死不了人的,不然军法刑律里动不动就是几百军棍,不死也筋断骨折,谁能受得了。但若真死人了,又是军都使,这级别可不低,连皇帝郭荣都对军官很优容,少有处斩的,这可麻烦不小啊!
这时大军阵前,章钺虽然惊讶,可不会输了气势,便冷笑着回道:“是么?又非陛下口谕,某有这个权力,也没什么需要凑报的,岂是你说进宫就进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