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犹豫着,她也想留下章钺,但还是开口道:“带着孩子吵人得很,要不……你还是去杨姐姐那里吧,明晚是该到她那边,她家萱儿可乖了,不哭不闹的又爱笑,很是讨人喜欢!”
章钺本想在这边住下,但也不想给她招嫌,可她这么一谦让就马上走也不太好,便进堂屋房间看了看,见墙上还挂着一具琵琶,上前取下,外面包裹的布套上竟积了一些灰尘。
“很久没再弹了吧?还能会么?”章钺打开拿起琵琶,弦是特意放松的,可见很久没用过。
“怎么不会,熟练了就是自己的,怎么也不会忘了!”程雅婵微笑道。
“好!等有空我们家几个一起学习,都能组一支乐队了!”章钺想着好笑,程雅婵一听,白了他一眼,不禁也笑了起来。
接下来半个月,章钺每天早出晚归,将枢密院的地图全部重绘完成,进宫呈献上去,郭荣看了大为惊喜,当即就让内侍将地图全部换过,询问了许多有关南征应注意的细节问题,留章钺在宫里用午膳,以示尊荣,回去时又赏了锦袍靴帽玉带一套。
九月初一朔日大朝,郭荣御驾崇元殿,仪卫如云,宫禁森严,隆重地接受百官朝贺,并当庭下诏:拟于十月南征,命禁军提前准备,三日后集结于西教场,以禁军都点校章钺会同殿前司、侍卫司诸将点选精锐。
禁军都点校虽是差遣官,但有执掌帅印,有临时人事任命权,不过却不开府,没有属吏,也没有仪仗队,要把事情顺利进行下去,必须得到殿前司、侍卫司的协同。不过怎么选兵,章钺已有腹案,他有的是办法。
九月初三凌晨,章钺是半夜就起来了,在自家西面练武场勤练刀枪骑射等武艺,尤其是大枪,现在换成了整支精钢打造,乌幽幽的浑然一体,早前的复合杆玄鹿枪用的时间长了,杆子越来越软不合用了。
练武费时,匆匆用过早膳,由妻子送出家门,章钺骑着马,带上李多寿、杨玄礼出门,到相国寺桥带上封乾厚、沈金刚等三百骑从,打着灯笼一路到靠近梁门的西教场。
时辰还早,校场上是空荡荡的,不过检阅台上已高挂了灯笼,有禁军士兵值守,北面的大营里也是灯火通明,士兵们起来洗漱集合出营是需要时间的,不像自己带出来的西北破锋突骑,两刻时就能完成这些步骤。
章钺在校阅台后一排常值公房前下马,一名当值军官闻声迎了出来见礼,但级别不高。只说着恭迎的话,也没自报姓名,禁军中是这个习惯,章钺皱了皱眉,板着脸问道:“叫甚名字?报上番号!”
“末将董彭祖,隶属殿前司控鹤右厢都指挥使孙延进帐下亲卫指挥使!”小军官闻言心中一喜,上官问姓名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你部今天当值大营是吧!派人去营地传令,让各军迅速出来列队,时辰不等人。另外派人去看看侍卫司那边,士兵都列队过来没有。”章钺严厉地说,其实时辰还早,但他必须要催促,宁可让各军早到,若直有误时的就不好办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