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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逋宗兴正要派人去中军请示族叔折逋嘉施,不想这时中军已然下令,前军马阵开始向两边散开,留出一条空道。中军调出崔虎心、苏论阿钵、王廷翰、周建章等一万步兵,由折逋葛支率马队在后督阵,以左、右各三千,中路四千,一齐压了上去。
折逋宗兴恍然,嘴角浮起一比狞笑,昔日吐蕃大军攻略河西、陇右,每战必驱以唐人作奴仆,消防唐军战力。往往一战下来,唐人奴仆死伤数万,而本部不过损失数百数千。
现在凉州仍称自己为唐人的不到三百户,都散住在城郊,这次也一并征调了来,加上崔虎心、苏论阿钵等墙头草,此战过后不再存在了。
一万步兵调出来分列整队,这是需要点时间的,加上这些仆从军训练时日还短,有的连各自的长官都认不齐。其中战力尚可者,除了这四将本部共五千兵,其余都是奴仆。
此时被马队驱赶着列队,怒骂声不断,有的意识到危险,大声哭泣哀求将自己调到后队,但没有用,迎接他们的是一阵狠命的鞭打,继续被驱赶着向前。
“贼厮鸟!步兵竟然这么用?不好办呐!”侯章在这边远远望见,不由赫然变色道。
自大军拉上战场,侯章作为主帅,一直是提心吊胆,好不容易起复,实在承担不起失败的后果。反观章钺,他还年轻,这次率主力协助自己作战,败了没他什么事,照样当他的彰义节帅,果然是简在帝心,有意保护他啊!
“侯大帅你看,有人意识到折逋氏的险恶用心,在哭喊叫骂,那么崔虎心、王廷翰等蕃汉将领显然是知道自己的命运,同仇敌忾之下,难道有勇气送死,没勇气反抗吗?”章钺若有所思地说。
“你的意思是,咱们派人喊话,煸动人心,让他们不战自溃……那没用的,左右和后面都有折逋氏的马队,一旦有人逃跑,马上就会被射杀。”侯章紧皱着有些花白的眉,表现得倒还镇定。
“不!左军扛下了他们的试探性攻击,但也有两个营失去战斗力,若这般拉锯打下去,我们的士兵体力不支,迟早大败。更有七千回鹘精骑窥伺在侧,一败必将致命呐!眼下就是一个机会,我们有组织、有谋划,孤注一掷地来个倒转珠帘如何?”章钺又紧张又激动地说。
“哦?怎么个谋划法?”侯章闻言一怔,饶有兴趣地问。
章钺飞快地简明扼要述说一遍,侯章不置可否,但从整体战局看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能翻盘,若是措置得当,说不定真有可能取胜,但这也有个关键,还是要看回鹘仳罗王子的脸色行事,而且折逋氏中军还有一万骑,马军太少了,要打乱他们的阵脚何其艰难。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时传令诸将议事是来不及了,只能无条件强制下令。章钺先传令,让郝天鹰马军一团加侯章的押衙骑从独自应对回鹘骑兵。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出击则设法拖住他们。
朔方军一个马军六营三千骑讯速调到左军侧后,中军镇远军四个步团也向前推进三十步,前阵三团三横排不变,后阵四团变为竖列,随中军指挥位的押衙亲卫和斥候营也降下旗号,悄然向前移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