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积雪融化后很多地方还在滴水。
“这是什么破屋子嘛!牛栏马厩似的……”士兵们七嘴八舌地抱怨道。
“算了!先将就一下吧!你们打扫好房屋,杜指挥、李都头带几个人随我去西城头看看敌情!”温元恺说。
李都头名叫李良辅,是会州司马李良弼的堂弟,二十来岁,人很年轻,长得身高体壮,骑射是一把好手,跟随六营权道谨也有两年了,算是老兵,对了望观敌也很有兴趣,便欣然同意,出门点了十名士兵,随温元恺步行前往西城。
杜悉密走在前面,作为沈氏家奴出身的他,对昌州似乎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边走边东张西望。他们这队人身着红色军服,按刀大步而行,昂首挺胸的样子,让路上蕃人看见皆驻足观望,神色很是复杂,有敬畏,有敌视,还有着一种自卑。毕竟他们是没有归属感的,就像无家的游子,心无所寄,如同漂萍。
尽管他们侍奉的主人是沈念般,但沈念般也只是六谷部共同推举的大首领,在这个弱肉强食、四面皆敌的凉州,同样面临着巨大的生存压力。六谷部与折逋氏时敌时友,纠缠互斗很多年了,就算是蕃人也感觉朝不何夕,内心深处都渴望太平。
到了西城门前,杜悉密前去与守门的六谷部千户长说明,得到了准许。温元恺便带上李良辅沿城墙甬道登上城头,手扶青砖垛口远望。只见城西四五里外黑压压一大片便是折逋支的大营,营栅上遍插旗帜,可惜隔得太远,目力有限看不清楚。
近处城下,冰雪已经融化,地面上泥泞混着暗红的血污,看起来触目惊心。小队游戈的折逋氏骑兵在城外呼啸来去,马蹄踏得泥水四溅。
温元恺让杜悉密找城头小军官询问了一些战事经过,折逋支兵临城下已八天了,然而激烈的攻城战只打了三次,一般每天仅攻城半天,下雪那三天还停了,这样看来似乎有些不尽力。一万五千大军啊,昌州城墙高不到两丈,怎么也能打下来了。
温元恺想了想,觉得事情透着诡异,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便叫上李良辅,决定去州衙找沈般若再了解一下折逋氏进兵方略。走到半路,杜悉密忽然惊喜地怪叫起来。
“看!沈金刚在那儿!”杜悉密指着对面街巷转出来那队骑马的士兵,想要过去又不敢。他原是沈氏的家奴护卫长,被送给章钺驯鹰后,按规距就属于章钺的人了,只能效忠新主人。他现在的任务是护卫,温元恺没开口,他自然不好过去。
温元恺可不知沈金刚是谁,但看杜悉密的样子,显然是熟识的,便挥挥手道:“去吧去吧!问问昌州这段时间的战事经过,折逋氏为何不打凉州,晚上一定要记得回来!”
“好嘞!”杜悉密大喜,转身就跑了。
温元恺边走边望,见杜悉密已经在和那个头戴皮盔的年轻壮汉说话了,还不时向这边指指点点。当下不再理会,回到州衙旁的宅院,让士兵们烧好热水沐浴,他可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一连多日不能洗澡,实在浑身难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