洼不平,靠近北门这边有不少破旧低矮的民房,还有商铺、市肆,再往南点就到处是驻军营房。
沈伽蓝总算出军衙迎接了,吩咐下属接待骑从士兵,给战马照料,引了温元恺、侯超两人入军衙。堂上布置得有点怪异,地上铺了毡毯,没看到坐榻,都是皮毛蒙起的铺团,已有两人在堂上坐着,一齐向温元恺两人看过来。
“给二位周使引荐一下,这位是我们琵琶谷潘罗族长!”沈伽蓝上堂在矮几后坐下,指着右侧一名四十来岁的黑饼大脸矮壮汉子介绍道。
“会州别驾温元恺见过潘罗族长!”温元恺躬身为礼,再怎么样,表面的礼是要有的。
“温别驾不必多礼!某家潘罗格勒,请!”潘罗格勒眯着小眼睛微笑点头,指着左侧空位道。
“这位是藏门谷族长论悉心,与白亭海苏论阿钵原是同宗。”沈伽蓝又指着另一名二十多岁胖圆脸的微胖年轻人说。
“哦……可是唐时论钦陵、论赞婆之后,令人肃然起敬呐!”对于吐蕃论氏遗族,温元恺是有所了解的,便笑着恭维道。
唐初中宗时,吐蕃自论氏兄弟专统兵马后,常与大唐为患,积极扩展边境,先后侵吞陇右、河西之地,并以其家族自专,然而却大大削弱了赞普的权力,以造成吐蕃军事力量外重内轻的局面,引起了吐蕃赞普的不满,与诸蕃图谋铲除,最终论赞婆、论弓仁相继归唐。但论氏部族及子孙仍散居河西、陇右各地,有的则归附李唐改了李姓。
“原来温别驾也知道我家祖上,请坐请坐!”论悉心与有荣焉地大笑,态度顿时热情起来。
“折逋氏不过嗢末叛酋之后,吞并凉州之心不死,折逋嘉施那老豺又非常难缠,如今派长子折逋支出兵攻打昌州,折逋咄钵攻取通谷雪山羌后又在集结兵马,不日将对姑藏南山用兵,我们六谷部岂能坐视。如今温别驾前来,不知带来了什么好消息?”沈伽蓝大声问道。
“我们会州镇远军目前已出兵两千进驻安国镇,但粮草不继,士兵们三餐改两餐,恐不日将要回转乌兰了!”温元恺心中暗笑,趁机提出了目的,但心中又有点担忧。沈伽蓝若提供粮草,肯定是有条件的。
“粮草啊!温别驾可知,金山谷族长崔虎心失了赤水军城,他的部族北上凉州的路被折逋支截断,加上凉州城内驻军共六千多人,全靠我们六谷部支给粮草,再多恐怕无力供给啊!”沈伽蓝推诿道。
“既如此,那镇远军只能先回白山戍,只要凉州不失,侯大帅安全无事就好,如何措置还是等朝庭下旨再作计较。”温元恺也是老吏,这讨价还价的前凑哪能诓得住他。
“东京离河西千里之遥,若等旨意行事,温别驾就不担心侯节帅被折逋氏驱逐,失了凉州无法交差吗?”沈伽蓝无奈,只得以此为要挟。
“我大周有兵百万,折逋氏纵有吞天之胆,也不敢轻易对侯大帅如何吧?凉州左右都是个羁縻州,只要向朝庭效忠上贡,其他皆可商量!”温元恺笑眯眯地回道。
意思就是朝庭顶多失去名义上统治凉州,而六谷部却要面临灭族之祸,连粮草都不肯支给,你还想获得朝庭支持。何况折逋氏就算独吞了凉州,也要向朝庭上表,是不敢自立的,那你们胜负关朝庭何事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