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我可是很久都没收到那的消息了,现在情况如何?”章钺有些意外地问。
“哈哈……说来真是有趣,去年八月时,潭州王进逵诬谄朗州刘言通南唐,托付州事给周行逢,欲自将兵袭朗州。他大军开拔走到半路,我家兄长重遇率兵出击,一举拿下湘阴,迫使王进逵回师,压制这件事,之后又在东面玉苛山下筑城置汩罗县,钳制了他。
不料到了腊月,王进逵又以朗州刘言通蜀为名,悄然出兵一举抵达朗州城下。若非刘言警惕,他的部将就差点献城了。兄长重遇得到消息,又再命杨守真、陈应泰出兵攻取了潭州益阳、桥口镇,兵锋直抵潭州城下,王进逵不得不回师。
可他不甘心,正反攻岳州夺回益阳,不料,这时南面道州盘容洞蛮酋长盘崇,聚集数千部众自称盘容州都统,率兵攻打郴州、道州,王进逵不得不南下迎敌。于是,潭州失湘阴、益阳,北面门户洞开,岳州可算是安全很多了。”
正说着,家仆拿来了信件,章钺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大体上和药可均所说的差不多。只是这有个很严重的问题,朗州刘言为这些破事心力交猝,屡次生病,恐怕支撑不了多久,这样湖南还是要出事。
“你家兄长现在手头有多少兵力?如果朗州出事,他有能力出兵吗?”章钺很有些担心地说。
“据说有水陆近万兵力了,平乱应该可以。”药可均回道。
“只怕不够!朗州治下的辰州蛮一向是支持刘言的,你兄长应该从这方面下点力气,如此朗州再生变,可以继续制衡王进逵。”
“元贞说的似乎有点道理,改天书信提醒我家长兄,让他试试看吧!”药可均点点头说。
不一会儿,婢仆要准备上酒菜了,过来请示。药可均点头同意,又派家仆请来一名四十来岁的短须中年男子,给章钺介绍道:“这位是节度判官裴良佶,明天由他引元贞北上霍邑,顺便带一批粮草去,我就不亲自去了。”
“姓裴……裴判官莫非是出身闻喜裴氏?唐时可是大为有名啊!”章钺闻言心中一动,便随口问道。
“正是!不过我出身旁支,能做到节度判官也算幸事。这世道不太平,河东屡经战乱,如今裴氏家势也大不如前,族中能安心读书出仕的子弟越来越少,都想去从军博个功名。”裴良佶不无遗憾地说。
“乱世博取功名是捷径,这无可厚非嘛!”章钺应和了一句,却不接这个话头。
按说这种没落的世家子弟,多少都读了点书,培养一下就是现成的军官。但世家子弟是有信仰的,他们只信祖宗家族,国朝只是其次,他可一点都不感兴趣,转而又问起了霍邑战事情况。
三人吃喝闲聊到傍晚时分方散,章钺告辞出帅府,半路遇见李处耘从州衙领了两大车武器,随意看了下,发现竟是晋州本地打造,而不是东京将作监,不由心中疑惑。问李处耘,说是晋州是北汉边境,保留了武器铠甲作坊,顿时后悔之前要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