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右手拿起簪子,缓缓插向她头顶侧面那盘旋而起的乌黑黛发,小心冀冀地插好了,他起身到前面看了看,那珠串下垂会晃动得厉害,这样珠子可能很容易甩掉。
“不太好!再换个位置……”章钺说着,目光不由向下,符金琼秀眉舒绽,双目闪亮含羞,弯弯的睫毛颤动,脸上满是红晕,却又带着温婉迷人的笑意。
簪子轻轻拔出,再移向上一点斜斜的向下穿插,只露出外面的金花和珠串,这样效果好多了,珠串披散在发鬟表面,有的会粘着头发,又会随着她的动作抖动,而不会被甩掉。
“好了!如前所言,我得走了!”章钺笑眯眯地说。
“等等!”符金琼转过身来,如春葱般纤巧修长的雪白手指屈起,拿着手绢缓缓伸向他面前。
章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便伸手去接,不料符金琼却打趣着笑道:“不是给你的!刚送了人家根簪子,这么快就要回赠了?”
“啊?那你这是……”章钺苦笑。
“你昨晚没睡好吧?眼角有眼屎了!”符金琼抿着嘴笑,伸长手臂拿手绢替他两眼轻轻擦拭了。
章钺闻言一惊,简直羞愧得无地自容,他这几天是没睡好,家里两女人有危机感,想要小孩,他房事过猛了,早上起来眼圈都有些微黑浮肿,不过锻炼一番,活动气血后消了很多,但还是有些痕迹。
“好了!去吧!”符金琼心里如明镜一般,她是不太懂这个,但她有三个姐姐相继出嫁了,大姐珍娘回来小住,经常会与她说起这些私密话,多少也知道了一些。
可能是插簪子的时候挨太近,让她看到了,但居然宽容了,给自己擦拭,同时也是提醒。章钺心中很是感动,非常尴尬地干咳一声,一脸严肃认真地说:“等到了延州我给你写信!自己写!”
“好!我在家盼着!你要上战场,小心点,多保重!”符金琼仍是温柔地笑着说。
“明白!走了!”章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钻出马车,大步走到亲兵牵过来的战马前翻身而上,大喝一声“起立”,士兵们不约而同地站起。
“出发!”章钺一挥马鞭命令,士兵们依队列前行。
章钺回头看了一眼,见符金琼掀开车帘正远远看着,挥了挥手,打马前行。
长长的队伍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官道尽头,符金琼看不见了,这才让婢女喊护卫赶车回城。马车缓缓前行,小婢女抿着嘴笑道:“娘子!章将军人还好呢,挺细心的,就是有点轻浮。那天在成衣铺子,你看他说话那神态,前些天在这儿抱着她侍妾下车还使坏,倒是挺有趣的。不过在娘子面前,他好老实啊!”
“后抱着下车的那是个小娘,看样子他庞溺得紧,就不知是谁家的,改天着人打听下,但切莫乱来!”符金琼想起来,心中就有一股醋意。
插簪子的时候,她以为章钺会动手动脚,心里紧张得要死,一直想着,他若真乱来该怎么办。不料他居然没有,看来他是尊重自己,又说要给自己写信,还不算太坏,心中会惦着自己了。想到这里她松了口气,不觉脸上又浮起淡淡笑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