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荒谬的真相

…，这些人，包括一些学校领导，包括所有的白大褂，也包括我们班上的李拜天同学。

    天空无云，气氛却暴风雨及至般，陡变……

    “是，是，是不需要那么多，这是…是上面领导的安排！”在我神识暗暗威慑下，面前的白大褂在校领导和附近同事赶来前，内心挣扎着说出了她所知道的。

    此时！

    周围……相对来说很安静，她的声音虽小，可也清晰入了他人之耳。

    “碰！”

    她刚一说完，体育老师马回回脚下一蹭，直接撞开一个桌子扑向其中一个车门门帘严严实实公交车似的医疗车，车门，在马老师的手下似乎是纸糊的一样，直接被扯的扭曲掉落……

    “畜生！！！！！”

    在我的神识感知中，马老师跳进车，一看到里面的情景顿时双眼冒火般爆喝，一脚，高不过膝，‘咣！’地一声踹在车壁上。

    从外面看，直接看到一个凸印冒出，连带着半个车壁上的窗户玻璃咔嚓嚓全都震碎，车里面铁桌子旁检测血液和装血液的几个白大褂，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他们的双眼中掩饰不住的骇然之色。

    外面，一片哑然！

    片刻后，轰……！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之间，空气突然被点燃了般，火了！怒了！你推我，我推你，大多是刚抽完血还未捋下袖子的学生，大家一轰而上，乱哄哄推倒桌子和白大褂踩着医疗器械冲向后面的帐篷和医疗车，一些女生，也咋咋呼呼，不甘落后。

    乱了！

    场面，彻底的乱了！

    帐篷中和车上的真相，很快统统暴露而出……

    整个过程，我能清晰地感知到操场上数千学生爆发出的怒火凝聚而成的气势，这气势，并没有加持到我身上，而是全都发泄在了帐篷和医疗车上。

    狂乱，火爆，强悍的气场，形势……

    我的脑海中，电光火石间，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急闪，势，气势，心，情绪，人，人群，理，道理，天理，人道，社会，天理，天道……

    当人们和道理、天理站一起时，顺势，竟可以引发如此强大的气势，学校操场上空，虚空为之而变，点点零散的元气也为之而动…

    恍然间，我似乎又有所悟……

    再看，乱糟糟的场面中，砰砰咣咣，那些白大褂就好像是陷入狼群中的羊，抱着头四处乱跑，有些人的大褂，被学生从撕成孝衣样…

    混乱中，我忽地回头。

    没有参与捣乱发泄的李拜天眼珠子就和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移开，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到别处…

    “住手！都住手……”

    也不知道从那儿搞来的一个大喇叭，管主任惊雷似的声音，轰隆隆彻响在操场上空，“谁要是不住手，记大过，开除学籍！”

    叮咣二三声，同学们马上停止了暴动，对一个学生来说，没有比‘开除’更严重的威胁了。

    “体检活动结束！所有班级的班主任将自己的班带回去……”

    教导处的管主任行事风格，和他的声音一样，雷厉，风行，语气十分果断，他没有责骂学生，甚至没有责骂带头砸车的马老师和引发事端的我。

    雷霆般下达命令后，他关掉手中的喇叭……

    他的旁边，上次王公安来时……来叫我的那位年轻老师，问道：“主任，为什么不严惩……”

    闻言，管主任眼鼻一缩，沉声骂道：“闭嘴，你个蠢货，当务之急是平息动乱，至于那些刺儿头，你给我记下来，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他们。”

    “……”

    他俩人的对话，一丝不落全入我耳。

    呵…！

    我心中冷笑，是个人，是应该为自己的行为和所为负责承担后果……

    “小龙，好样的！”

    “小龙，你是怎么发现的，还是听说什么了？”

    “吸血鬼啊，当我们是血猪，学校也太过分了。”

    “……”

    回到教室，同学们怒火添胸还未消去，大家议论纷纷，围在我身边。原本这半月默默无闻的我，敢说大半同学都不知道叫啥，这下子，却出了名。

    虽不是想要的效果，可我不后悔。

    大家围在我身边，好像一下子变成了我的好哥们儿般，眼神中都多了几分热切和熟悉，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高中生，一个学生，而不是修道者。

    “吵什么吵，自习，下午正常上课！”

    出乎预料的，班主任老师没有教训我，反而深深看了我一眼后，微微叹息几声。

    ……

    下午，直至第二天，学校渐渐恢复了平静，逃课的学生明显少了，没有人这个时候笨的主动去撞枪口， 体检的事，渐渐淡化，同学们口中，谈论更多的是，接下来龙耆城即将上演的一场大戏。

    那就是龙耆川口李家每年的祭祖道场，至于李拜天，在体检当天下午，就没再出现于班上，听说请假了…

    几乎所有学生和外面的人都知道李家的正日子，是下周二，九月二十三号，秋分，农历八月二十，这一天，也恰是祭祀的黄道吉日。

    周六，离下周二还有三天的时间，整个龙耆酒店，已经被李家全都包了下来，专门招待前来捧场的贵客，余叔叔就是其中一位。

    之前，他和我说好今天去那边。

    所以，早上八点多，我就去了龙耆酒店，再一次进入大堂看那五福大帝时，心中又有所感，放佛，今日，他们各个身上的光彩，都亮了一点点般。

    龙耆酒店今日的人气，极旺。

    大堂水池中的硬币，更多的是一枚枚一元的硬币，分分钱被压在下面连边角都无法露出来…

    正在大堂茶座区高声阔谈的余叔见到我后，马上叫我过去，挨个儿介绍这个是什么什么公司的经理，那个是什么什么集团的总裁，厂子……，居养体，位养气，这些人大多衣光闪亮气度不凡，气场明显比常人强大的多，发自内心的气场……，除了，其中一位人群中沉默不语，头发花白，布鞋中山装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士。

    他身显老态，双眼，却异常的清澈，带着点点睿智光泽，和淡淡的笑意，手边的茶几旁放着一个画卷，坐着的神态十分悠闲，又似乎有些沧桑。

    这个画卷……

    我心中一动，感知到它有些奇怪！轮到他时，余叔是这样介绍的，“小龙，这是龙耆县北山乡的乡党委书记，刘老书记，叫刘伯伯。”

    “……”

    我还没叫出口，旁边一位秃顶脑门上闪烁着贼光身材发福笑起来弥勒佛似的中年人却开口道：“哈哈，刘老书记，听说你们乡和老李有些不愉快，今年，你怎么也来了！”

    他是龙耆酒店的主人吴达，说话时，身体往刘书记的身前凑，看上去竟有些巴结的样子。

    余叔叔悄悄在我耳旁说：“刘书记的儿子，在省里……”

    此时，酒店转门率先带进来一位相貌堂堂，五官和李拜天十分相似的中年人，陪伴他的是一位穿着旗袍仪态万千的女士…

    “刘老书记也来了！稀客！稀客啊！您老人家是我李某人八抬大轿都请不来的贵客，欢迎！欢迎！”

    李伦！

    这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刘老书记这才站了起来，他刚才对那位吴达只是眨巴着清澈异常的双眼带着笑没说话，可李伦一出现，他眼里的笑意多了一些，主动站了起来，手握上那副画。

    “李总客气了，我这把老骨头，这次就是想见识见识贵府的祭祖道场……！”这位老书记，笑眯眯而地说着，将手中的画卷竖起，道：“些许薄礼，小老儿的涂鸦之作，还请笑纳！”

    “啊呀！”

    李伦上前，十分惊喜地笑道：“听闻刘局长书画双绝，家渊博学，你老人家的字画，简直是李某人做梦都想求得的珍宝，大礼，大礼啊！”

    李伦一出场，整个大厅的焦点自然而然转移到他身上。

    “刘老的墨宝，李总啊，给我们这些俗人开开眼界吧！啧啧！”其中一位，似乎是爱好书画之人，在一旁迫不及待地插口。

    “好啊，我李某人，也有些迫不及待呢！”

    李伦刚接过刘老书记手中的画卷打算给身后的女士，闻言，却微微一笑，招手叫过一旁的两个酒店服务员，打开画卷。

    顿时……

    一个十分淡雅，充满灵性的水墨画，渐渐呈现在众人的眼前，画上，是三只山羊，它们在一座青山半腰的和墨石上盼顾左右，活灵活现，呼之欲出…

    “三羊开泰，吉祥如意！好画，好画！”

    “太棒了！”

    “……”

    是好画，而且，这画的绘画手法竟和阿婆的画法出奇的相似，尤其是三只山羊，身型间，隐约蕴含阴消阳长的卦象走势和神意…，其手法，几乎是脱胎于星宿派灵宝阵图残卷的‘八门锁灵阵’…

    两米长，一米宽的画卷上，左下角，还有两行十分轻灵俏皮的文字……

    怪不得，这刘老书记的双眼，有些熟悉，是的，他的双眼，和阿婆的双眼一样，十分清澈…一点也不像是老人的双眼。

    吉祥吗？

    三羊开泰，是吉祥！

    可那三只山羊，我怎么看…怎么就觉得有点像半个月前在北山见到的那些老人家的山羊呢，吃多了污染的草皮，腮帮子鼓起，牙齿变得粗大，黑黄…隐隐透露出一股子邪性…

    连带着，整个画卷的性灵也有些邪性。

    它一展开，常人也许无法察觉，可我的感知中，冥冥中，似乎有一些我未接触过的存在，在改变着什么…

    首先，龙耆酒店原本山水和谐的韵味，在我的感知中就变了，那前台后面的神像颜色，也暗淡也一点点似的…

    风水！

    它在无形中，骇然在一点点改变影响附近环境的风水，我嘴角，不由一弯。再看那位刘老书记，他根本不看画，目光一直看着李伦，嘴角也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

    似乎感应到我的目光，他那清澈的双眼，极短的时间内微微一缩，随后看了我一眼，眉角，动了动。

    “好画！画也好，字也好！”

    也是哪位爱画之客，他啧啧出声，走上前，咳嗽了一声，将画卷上面的文字朗声念了出来：

    “三阳交泰产群生，日月精轮万物长，春来百花香，夏来诸果酿。”众人闻声，连连叫好，全都点头， 李伦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

    可我叫不出口！

    那人继续念道：“内观不识因无相，外合明善为有良，他说…你是狼，我说…你是羊。”

    “……”

    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古怪，李伦脸上的笑容也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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