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学子见她看过来,站起身朝着她施礼,道:“小姐见谅,学生惠明,旁听了贵小姐与您的丫头的谈话,本知道这是十分失礼的行为,可是小姐的话令人耳目一新,见解也是独到......所谓穷读书富习武,这说法虽然不算是新奇,可是从未有人点出这事,包括读书公正之论,一个小女子能够如此清明了解,也是我们这些读书人为止震撼的。”
其他的学子在惠明起身的时候也跟着一同站起,一齐对许粥粥做了个礼,那话没有让许粥粥有什么惊讶,倒是行礼的时候让她无措了片刻,许粥粥立刻反应过来,也施了个平礼——在各自不了解对方身份的前提下,以年纪算论,也算是平辈的。
那惠明道:“贵小姐......”
许粥粥说:“我姓闻,家中排行第二。”
惠明忙道:“原来是闻二小姐,适才二小姐的见解十分的独到,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可畅谈一番?——当然,不是在这里。”
许粥粥道:“为何不能在这?”
惠明与其他几个对视一眼,苦笑道:“此处寒酸,什么都没有......”
许粥粥说:“这里有茶,有天生地长的石桌,有人,有河水,有风,有花,有天,有地。如何河说是什么都没有呢?”
许粥粥看那些年轻的学子畅谈的模样,坐在大石前,面前是粗粝的茶碗,那茶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茶,对面的卖茶的老妪一副昏睡的模样,大概对于她来说,学子们谈的内容更多得是催眠一般,旁边是各种的叫卖声,上游还有妇人在河边洗菜淘米,下游有人在浣衣,壮实的妇人举着木槌一下一下的捣衣,发出有节奏的砰砰声......这一切都是红尘的声音,而这些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到那些学子的兴头,他们聊得又快乐又痛快,阳光透过桥洞落在他们脸上,映射出的皆是快乐的光线。
许粥粥坦然走了过去,那些学子们连忙为许粥粥让座,挑了个最舒服的凳子给了许粥粥,同时其中一个学子还跑去对面的茶铺里,选了个新的茶盏,那当然也不是细瓷,摸在手中的时候还能感觉到茶杯的外壁上粗糙的颗粒,可是茶杯就是茶杯,即便是镶金戴银也改变不了作为饮水器的事实。
许粥粥端着那个茶盏,十分坦然的喝了一口茶,冰凉的茶水入喉,十分的痛快。
她说:“我确实也渴了,多谢你们。”
惠明脸上皆是笑意,他在这几个学子中看着年纪不算是最大,确实最为老成的一个,他一一介绍这周围的学子:那个圆圆的脸皮肤特别白的叫肖波,一旁个子很高脸蛋黑红的是成岩,一旁几乎要和成岩挤在一起的叫做成安,是成岩同岁的表弟,他们是一同来京中书院读书的,另外一位名叫钟鸣,生的很斯文,笑起来也是腼腆,长得没有什么特点,皮肤不黑不白,长得不帅不丑,非要说一点上,那就算是......一看就很会读书。
他和胡娟娟倒是,一个像是班长,一个就像学习委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