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口大铁锅就在大堂前支了起来,两个戈什哈往铁锅下码放了一大堆的干柴,熊熊燃烧的烈焰很快就将铁锅烧得通红,两个戈什哈又往锅里倒了两大桶水,锅沿上顿时就滋滋地冒起了青烟,瞧着极为吓人。
马亮让人在大堂北端的台阶上摆了条椅子,又大马金刀地坐了。
二少却被反缚双手,又被四名强壮的戈什哈揪住双肩双腿,悬空抬了起来,只等锅里水烧开,马亮再一声令下,二少就真要被扔进锅里活煮了。
台阶上,马亮虎着个脸,半点没有改变主意的架势。
台阶下,二少从容不迫,同样没有开口求饶的意思。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水烧开了。
原本站在马亮身边的柳师爷忽然走到了二少身边,低声问道:“后生,临死之前你可有未了之心愿,或者有什么遗言需要向家人交待?”
二少早已经紧张到快要窒息,表面上却仍然镇定自若地道:“在下并无未了之心愿,也没有什么遗言要向家人交待,只是有些遗憾,没有死在俄国人手上,却死在了马亮大人的手下啊,还有马亮大人,眼看着就要失去一次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了!”
柳师爷闻言一窒,不禁回头看了马亮一眼,马亮却是越发的怒不可遏。
乌梁海三佐领刚刚谴快马来报,五千多俄国骑兵已经过了克孜勒,正昼夜兼程向乌里雅苏台方向急进呢,弃城失守就在眼前,还他娘的建什么功,立什么业?西门老二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故意恶心他这个定边左副将军么?
“煮了他!”马亮连连怒吼道,“给本官煮了他,煮了他!”
“遮!”四名戈什哈同声应诺,旋即抬着二少走向铁锅,二少心里固然害怕,嘴上却兀自连连冷笑道:“可惜,可惜了啦,你马亮一介武夫,身死名裂又有何惜?只可惜唐努乌梁海之千里河山,从此却要拱手让与俄夷了,痛哉,惜哉……”
不到片刻功夫,四名戈什哈就已经抬着二少走到了大铁锅前。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扔进大铁锅了,二少陡然瞠目喝道:“且慢!”
“怎么,怕了?”马亮冷然道,“本官还真以为,你不怕死呢!”
“在下只是替大人感到可惜。”二少哂然道,“大人若真杀了在下,不仅会在史书上留下千年骂名,只怕连自己的前途还有全家老小的性命也还是保全不了!大人还真以为在下够分量充当替罪羊?杀了在下,俄国人就能退兵?朝廷就能不再追究?”
马亮闻言顿时脸色大变,二少这话,却是击中了他的要害,二少这次在唐努乌梁海杀了这么多俄国人,俄国政府绝不会善罢干休,朝廷若真要平息俄国人的怒火,怎么也会找个有身份的替罪羊,放眼乌里雅苏台,谁能比他马亮更有身份?
“大人,俄国人的野心绝不是一个小小的唐努乌梁海所能满足的,朝廷更不会放过弃城失地的地方武将!”二少的话就像是一支支利箭,无情地射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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