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咱就留在三原过逍遥日子,再不来唐努乌梁海这苦寒之地收购皮毛了,咱再不受这风沙冰雪之苦了。”
“好,大听你的,就听你的,呵呵……”老爷子笑着笑着,一口痰上不来忽然闭过了气去,二少伸手一探老爷子鼻际,发现居然没了气息,顿时手脚一片冰凉,整个人就一下僵住了。
赫连成便翻手拔出军刀,杀气腾腾地走到了沙赫斯基面前。
“误会,这是误会!”沙赫斯基这会也发现大事不妙了,当下以俄语连声解释。
可赫连成又哪里听得懂?赫连成还以为沙赫斯基是在骂他呢,当下两步抢上前来,照着沙赫斯基的脖子就是那么一剌。
霎那之间,沙赫斯基的脖子就如同张开的金鱼嘴般从中间绽裂了开来,一股股的鲜血已经从裂缝处激射而出,溅得赫连成满身满脸都是。
赫连成毫不犹豫地一刀结果了沙赫斯基,又回头向官兵们打了个眼色。
被迫跪倒在地上的十几个俄国人霎时意识到大事不妙,然而,不等他们起身逃命,明晃晃、冷森森的刺刀就已经恶狠狠地捅进了他们的背部,直透心脏,十几个俄国人根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半声,就一个个全倒在了血泊中。
二少听到响动急回头看时,只见俄国人已经死了一地了!
这时候,有个俄国妇人被仓库里的响动所惊醒,举着马灯进来擦看究竟,结果就看到了这无比血腥的一幕,那妇人张口急欲尖叫时,燕无痕眼疾手快又是一飞镖甩出,正中那俄国妇人的咽喉,那俄国妇人嘶嘶地挣扎着,旋即扶着板墙瘫倒在地。
在飞镖射杀俄国妇人时,燕无痕的眸子里竟似闪过了一丝快意。
这时候,一阵冷风从打开的房门猛然吹了进来,二少激泠泠地打了个冷颤,顿时从无比震惊中猛然恢复了过来,急起身上前察看时,只见十几个俄国人已经全部毙命,新军官兵下手极狠,竟是没留下一个活口!
赫连成和这些丘八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闯下了塌天大祸!
二少是知道个中厉害的,以现时清政府的软弱和无能,这事一旦被俄国政府知道,绝对又是一场轩然大波,而清政府为了平息沙俄的怒火,除了割地、赔款外,多半还会把他们这些肇事者交给俄国人处置,这样的话,他们还能有活路?
“坏了,坏了!我们闯大祸了!”二少顿足长叹起来。
“二少,无妨。”赫连成却上前拍了拍二少肩膀,大大咧咧地道,“不就是杀了几个俄国佬么?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竟敢害了老太爷,杀了也是不冤!我们再烧了这鸟杂货行,来个死无对证,俄国人还能把我们怎么滴?”
赫连成话音方落,那边原本已经闭过气去的西门老爷子却忽又轻轻地咳嗽起来,竟然又活了过来,二少顿时大喜过望,这一瞬间,他就经历了从大喜到大悲,再从大悲到大喜的过山车般的感觉,单以人生际遇而言,差不多可以去大相国寺立地成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