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安顿二少一行,自己却打马直奔聚居地最中央的圆顶大帐而来,到了帐前,早有几十名侍从、侍女跪着等候在那里了,巴雅尔也不理会,翻身下马径直冲进了大帐,一边急切地喊道:“阿爸,阿爸……”
然而,大帐里却毫无回应,巴雅尔心头微沉,急定睛看时,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安静地躺在大帐北角的熊皮褥子上,这会似是听到了什么响动,正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皮看看情形,却怎么也无法如愿。
“阿爸……”巴雅尔顿时泪如雨下,噗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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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再说二少一行,在巴卡的带领下来到了聚居地的北边,那里有一大片空地,正好留出给二少的商队驻营。
库苏古尔人虽说已经摆脱了游牧的生活,在木伦河边定居了下来,却依然保留着住蒙古毡包的传统,所以不可能匀出太多的蒙古包来安顿商队的这么多人,还有商队里的百余头骆驼以及几百箱的茶砖也需要专人照看,所以只能自己扎营。
营地刚刚扎好,天色就完全黑了下来,不远处的河边空地上,热情的库苏古尔牧民们已经升起了好几处大型篝火堆,几十头洗剥干净的肥羊已经架到了火头上,不稍时,羊肉的浓香、马奶酒的醇香还有孜然的清香就从空气里四散飘溢开来了。
又过了片刻,换了一身蒙古皮袍的巴雅尔就神情阴沉地来到了营地。
不过巴雅尔并没有跟二少多说什么,毕竟双方现在还没什么深交,在不知道二少的确切底细之前,是不可能拿族中大事跟个外人商量的,巴雅尔只是盛情邀请二少参加今晚的篝火晚会,二少自然是欣然应允。
除了留下几个人照看驼队外,其余的团丁和新军官兵全都来到了河边,二少等人刚到河边,几个热情的库苏古尔姑娘就微笑着迎上前来,给二少、赫连成、石守信等人献上了洁白的哈达,这可是蒙古人最高规格的礼遇。
在热闹的人群中,二少忽然感受到了两道饱含敌意的目光。
二少急定睛看时,只见扎布兰坐在篝火的对面,正以阴冷的目光打量着他。
在扎布兰的身边,还坐着两个高大强壮的俄国人,两个人不时地交头耳语,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旋即那两个俄国人也注意到了二少的目光,左边那个尤其强壮的俄国人顿时便向二少投来恶狠狠地一瞥,还伸出小手指做了个极具侮辱性的手势。
二少哂然,也毫不示弱地冲那两个俄国佬做了个抹喉的手势。
开什么玩笑,真当本少是吓大的不成?唐努乌梁海现在可还是中国的领土,区区两个老毛子也敢在中国人的地面上撒野?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对于俄国人,二少前世就相当之无爱,今世有了老爹的纠葛在内,更是对俄国人仇恨到了极点。
那两个俄国人大怒,当时就要起身挑衅,却被旁边的扎布兰给死命摁住了,旋即扎布兰又对两人说了些什么,左边那个俄国人就坐了回去,右边那个俄国人却绕过篝火堆大步走向了另一边的巴雅尔,也不知道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