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走了呢?这一坨能顶两辆桑塔纳呢!你们谁帮他带回去?”
眼看着石狮子又要飞起,一众花帽子狂奔四散,刀片噼里啪啦扔了一地……
“你,你——”郎苑好容易把下巴收回来,小嘴合拢了,舌头尖还拔凉拔凉的,刚才灌进去不少冷风。有个石狮子在天上飞,郎苑的脑袋也得飞一会儿。
事情就这么完了?胖子就那么优哉游哉地走了?当然,还是抱着那个石狮子。郎苑的头很大,两条浓眉几乎凑到了一起,冲着胖子的背影大喝道,“你给我回来!”
“怎么了?”胖子还真是听话地回来了,但表情很无辜,语气很纳闷。石狮子已经归位了,严丝合缝的,就像从来就没动过一样。只是底部多了一溜沥青碎末。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郎苑气急败坏地反问道。
石狮子从天上飞过,路面上两个大坑,一辆驮着那啥糕的三轮车,周围八把明晃晃的片刀……这些加起来是什么?一地鸡毛,老大的麻烦!
“不是你喊我帮忙的吗?呶,坏人被吓跑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谢!”胖子的得意溢于言表。警察求援,胖哥必应。胖哥出手,所向披靡。警察同志千万不要客气,反正你们也只是口头鼓励,还不让宣传的。
“我,我——”郎苑一时语塞。我是让你帮忙了,可我没让你这么帮忙啊?你这厮还不如跑了呢!就算我替那小姑娘付了三百六十块钱,虽然屈辱了点,但也比这个结果好吧?
不过,作为负责任的人民警察,郎苑说不出这种卸磨杀驴的话来,只好气急败坏地问道,“我说,现在怎么办?”
“你是警察,你问我怎么办?”胖子很真诚地表示,你问错人了。
“你,你——”郎苑再次语塞,他说得好有道理。但胖子的话还没说完。
“仔细看看吧,你还是满漂亮的。要是脸上被这么划一刀的话,你真就没什么优点了。这么傻,还凶,唉!”胖子一边说,一边拿手比刀,慢慢地在自己的胖脸上划过,划得龇牙咧嘴的。然后一脸的遗憾,爱莫能助。
郎苑首先听到了“漂亮”这个关键词,他是在夸我?眼不瞎嘛!本姑娘当然漂亮了,警花懂不懂?还得仔细看?
他这么做,是怕我受到伤害?切,谁稀罕!
什么?你才傻呢,你才凶呢,你们全家都没有优点!
“你,你——”郎苑刚想发表对胖子的客观评价,却又被胖子无情地打断了。
“你就不要客气了!我知道市民应该协助警察,要不然你能破个什么案子?程序我也懂的,找我做笔录的话,记得早上九点以后,下午四点以前!”胖子撇了撇嘴,溜溜达达地走进了联通营业厅。
这回是真的走了。他就这么走了?郎苑口眼歪斜,胸口急剧起伏,手指着胖子的背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然后,步行街上出现了一副美丽的画面。一个盘靓条顺的青春女警,捡起地上的片刀,噼里啪啦地扔进三轮车里。然后苦大仇深地跨上三轮车,打着车铃往前蹬。车后,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在卖力地推着……
一路上万众聚焦,郎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蹬回派出所的。反正是回去了,没迷路。
曹警官正要出门,刚好碰见郎苑回来,他绕着三轮车转了三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说小姑奶奶啊,你怎么把这个给弄回来了?可是要了亲命了!”
“不弄回来怎么办?扔在大街上?”郎苑面无表情浑身僵硬地下了三轮车。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到训练室去,打爆三五个沙袋。然后弄两瓶酒,关起门来把自己灌醉。
不过,作为负责任的人民警察,郎苑不能这么任性。苦主小姑娘的笔录还得亲自做,三轮车和车上的那啥糕,也得有人善后。
“这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曹警官发觉了郎苑的情绪不太对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曹警官很快就知道了。不但曹警官知道,全所都知道了,牢山区分局也很快就知道了。
数十个花帽子冲进了城关派出所,一通乱砸,就像鬼子进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