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将手机摔到地上的冲动,楚歌做了一个深深,深深,深深深深的深呼吸,压抑着身上喷薄欲出有如实质的杀气,然后继续拨打下一个电话。
何晴,关机。
叶俪,关机。
穆凌珊,关机。
李楠,莫晓冉,夏菲菲……楚歌能想到的所有人,甚至就连刘伟江居然全都是关机!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歌心中更加不安了,每听见那句“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次,一种暴虐冰冷的情绪就好像被火上浇油的火焰,腾的窜起来几分。
当这些电话全部打完,身上那种内敛的杀气几乎压抑不住,他周围方圆百米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本能的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危险气息。
冷静,一定要冷静,就算楚歌一再的这么告诉自己,并且坐进了一辆送完了上一个乘客,正好停在他附近的出租车,他还是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好些天没有修剪过的指甲刺破了手掌都浑然不觉。
“那……那个,哥,哥们?”
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传进耳朵,楚歌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只见出租车司机正小心翼翼的瞄着他正流血的手,神色明显十分忐忑。
“怎么了?”
尽管楚歌很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这三个字还是散发出一种浓浓的煞气。
出租车司机更加小心谨慎的问道:“那个……咱们去哪?”
听到出租车司机这么问,楚歌这才意识到,他居然忘了和这个司机报地址,勉强挤出了一个很难算是笑的歉意表情,回道:“华府……天骄大楼吧。”
楚歌本来想说华府嘉园的,不过考虑到秦若晶和秦若莹在家的可能性太小了,虽然她们也未必在天骄大楼,不过那里至少人多,就算她们不在,至少应该能打听到一些眉目。
出租车司机没再出声,启动了车子,直接朝着天骄大楼的方向开了过去。
开了二十多年出租车大叔,自诩也算得上是拉过各种各样的乘客了,然而遇到这么恐怖的人,他还是头一遭。
虽然直觉告诉他,此时坐在副驾驶上的这个人对他显然没有任何的恶意,但他就是有一种打从骨子里面发冷的感觉,就好像这个乘客并不是一个和他同样的人,而是一个……
怎么说呢,如果说是正欲择人而噬的野兽,肯定不够描述这种危险感觉的程度,大概就是一枚人形的核弹,随时都可能被引爆的,足以给这个城市带来灭顶之灾的核弹。
如果这名出租车司机将这个比喻说给别人听的话,别人一定会笑掉大牙,觉得他不是脑子进了水,就是在讲冷笑话,但他却一丁点都不觉得可笑,因为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感觉,仅仅是坐在这名乘客的身边,他就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在出租车的行驶中,司机觉得他必须做点什么分散一下注意力了,不然的话他很可能被这种肃杀的气氛压抑到窒息而死,因为分神撞到车辆因为车祸而死,恐怕好一点的结果,也是因为追尾而被迫停车。
出租车司机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仅仅是这样一个小动作,就让他费了好大的力气,他本想问问楚歌介不介意他听听广播,但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的勇气,这句话最终化作了喉咙里面细不可察的“咕嘟”一声。
恰逢这时,车里的车载对讲机忽然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
“李哥,李哥,我刚才从天晴公司门口拉了趟活,去了趟殡仪馆,今天真长见识了,太牛逼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出租车李师傅一大跳,这不是比喻,而是他真的打了个激灵,脚尖下意识的一点地,从驾驶席上跳了起来,好在这时候路上没有别的车辆,他这一跳也没造成什么悲剧的后果。
下意识的,李师傅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殡……殡仪馆?长……长见识?”
“嗯,今天殡仪馆有追悼会,嘿,外面停的全是好车,我看见不少市领导的车也都去了,停车位根本就不够用,车都排到外面道上了,还有不少警车在那守着,我离那还挺远呢,就有带着枪的警察给我逼停,告诉我不能往里进了。”
“就我拉的那小姑娘,也是出示了身份信息,拦车的警察拿对讲机跟里面的人确认之后才让她进的,那小姑娘下车的时候给我拿了张一百的,都忘了让我找钱,一路上哭的那个伤心啊,眼睛都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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