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满院来来往往救火的嘈杂声早已盖住了刘娥的喊叫声。/p>
“想逃?”墙角喘息的黑衣人拼着力气,拾起地上的钢刀扔向正跑向屋外的二人,只听“唰”地一声,崔氏本就身体衰弱,这会又被刘娥拉着向前跑去,后背大空,那钢刀注满黑衣人的内力,一刀下去直入崔氏胸膛,鲜血喷了刘娥一身,刘娥心中大恸,哭喊不止。/p>
“小娥,你以后......要和我的稹儿好好的!他虽然调皮......皮了点,可我这孩子......从小就被溺爱惯了......但他本心是极......善良的。我......可能等不到......他来这院子了!”崔氏侧身倒在地上,口中鲜血汩汩直流,眼皮乏力地已睁一合,显然是在极力强撑着最后的气息。/p>
刘娥经历过数次的生离死别,想起当日的惨状,自己和母亲都未能作别,已阴阳相隔,这次又遇上了这事,痛哭道:“伯母!别,稹哥哥他待我极好的,你这样他会很伤心!”/p>
崔氏气若游丝,眼皮一闪闪地问道:“告诉他!我......不管他......要做什么,都不要为我报仇,你们好好地活下去。我家稹儿找了你这样的女孩,我很......中意,能叫......我一声‘母亲’吗?”/p>
“母亲!别再说了。”刘娥边喊着边将崔氏抱得更紧了。/p>
“真好,我现在......可以见端哥了,希望到那边之后再无战争,我们不再分离,稹......儿......”崔氏极力地抓着刘娥,一口气没上来,昏昏地倒了下去。/p>
云稹大叫一声“母亲!”人已和崔昊奔入这边。/p>
黑衣汉子们感觉事情不妙,互相指责着跃出墙外。/p>
刘娥想扶起崔氏,走出门庭外,怎奈火势太大根本出不去,疾喊道:“稹哥哥,我们在这里!啊......”/p>
“小娥,别怕!我来了。”云稹从院墙的另一端翻跃了过来,左顾右盼地奔到刘娥身旁。/p>
刘娥再也忍不住眼泪,上前抱住云稹:“稹哥哥,你可来了......”/p>
“好了!没事就好,一切都过去了。我母亲她在什么地方?你们怎么没在一起?”云稹好奇地问道,根本没在意地上的一切。/p>
刘娥手指在地上,啜泣地哭道:“母亲......她被人害了!”/p>
云稹这才看清地面上横卧的正是自己的母亲,血气直涌,一把一开刘娥,奔向崔氏身旁,伸手探去已没了气息,眼泪欲滴,仰天大吼道:“母......亲!”/p>
此时崔昊也赶到了,看见崔氏冷冰冰地躺在地上,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年姑姑曾对他的好,眼眶一湿:“云稹,快点起来。咱们先撤出去,这里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火势太大。”/p>
云稹也不言语,痴痴傻傻地抱起母亲径直向门外走去,崔昊大急,以为云稹要做傻事,拦也来不及了,只能暗自着急。却见云稹在恶火中如疯如魔般长啸一声,那吞吐的火舌就如碰见了天敌一般倒退了几分,崔昊心里打怵,原来云稹现今的内功修为已到了这般田地,倒想自己的但心已是多余,也带着刘娥从墙角翻出。/p>
是夜,天上飘起了毛毛白雪,可遇见这汹汹地恶火,须臾化作了水珠,点点滴滴的落下,就算这样能浇灭大火,却丝毫动摇不了云稹现在心里的仇恨,因为雪花飘落在云稹的身上,片刻皆化作蒸汽,消失在这片冰火汪洋之中。/p>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晨絮雪飘摇,在冷风的吹袭之下,仍然能闻见焦味,崔昊喃喃地说道:“将军府......就这样没了?”/p>
俗话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云稹仍然抱着崔氏,跪在地上,神情萧索惨淡:“先前父亲裹尸疆场,我身为人子不得父亲遗骸;后师父在天门惨死,我身为徒弟学艺不精未能雪恨;而今为那劳什子大业竟连累母亲被害。我也曾想杀敌卫国,可是杀来杀去仇人越欢,自家倒先折了个七零八落,天下大乱又怎样?武功绝顶又如何?都说是保家卫国,我现在家都没了,还保什么国!”/p>
崔昊听出了云稹的言外之意,很不赞同,反驳道:“也许你说的对!可是虽说姑姑、姑父没了,你还有刘娥陪在你身边。这家没了,你也可以重建!要是国没了,你连自己的家在哪里建都不知道。你说呢!”/p>
云稹听罢大怒:“别跟我扯这些!要是连自己的家里人都保护不了,谈何匡济天下?就算四海升平,又有何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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