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的卧房里,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年微微侧过头,在左手床边看到了一颗卷发小脑袋。
这是安娜和卡列宁八岁的儿子谢廖沙,他坐着小板凳趴在床沿上,两手抓着她的手指,睡得十分香甜。白嫩的小脸蛋透着健康的红润,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密密的阴影,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启,嘴角有一丝可疑的晶亮的液体痕迹。
许是受身体残留情感的影响,年微微看着小小的人儿心里暖暖的,非常满足,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左手痒痒的揉了揉他自然卷曲的头发,跟她想象中一样柔软。
“妈妈?”谢廖沙被她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的嘟哝了一句,伸手揉了揉眼睛,不小心在嘴角摸到某种液体,小脸蛋瞬间爆红。
年微微被他萌得不要不要的,心里软的化成了一滩水,连忙把他抱到床上来,从枕头下拿出一块丝巾手帕把他的手和嘴角擦干净,在他脸上,额头上,鼻尖上亲了又亲。
谢廖沙很快就被她的亲吻治愈了,嬉笑着钻进妈妈脖子里,抱着她,低声呢喃道:“妈妈,我想你。”
“我也想你,宝贝儿!”年微微亲了亲他的头顶,搂着他靠在床头,按了床头的铃绳,就和儿子嬉闹开了。
听到铃声的阿努什卡很快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位女仆,一人手里端着一盆热水,另一人端着银盘,银盘上摆放着毛巾和香皂。
谢廖沙在阿努什卡进来后就安静了下来,他的教养让他人前始终维持着得体的举止,乖乖窝在年微微怀里,让她穿好鞋。
年微微亲了他一下,然后笑着说:“乖,去外面等我,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拆礼物。”
“妈妈你给我带礼物了?”谢廖沙惊喜的问。
“是的,你的还有爸爸的,不过你不能现在去告诉爸爸,等会我们给他一个惊喜。”年微微说。
“好的,我保证!”谢廖沙欢快的走了出去。
年微微掀开被子让女仆伺候她换装,她身上的外套已经被人脱掉了,里面的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件裙子,现在是皱巴巴的了。
她张开双手,配合着换上了一件浅紫色的高腰束胸裙。这副身子发育良好,高耸的胸脯和挺翘的臀部让她女人味十足,只是腰部略显丰盈,不符合时下要求淑女们的纤细腰肢,穿上束腰带的时候胸闷的难受,年微微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来,心里默默列了一张瘦身清单,只求减去这多余的赘肉,让她以后穿衣服的时候好受一点。
“发型不要弄得太复杂,简单编个辫子盘起来就行了。”换好衣服梳理发型的时候,年微微淡淡吩咐道,她今天是不会外出了,在家里弄得简单随性一点也无伤大雅。
“好的,夫人。”阿努什卡恭敬的回道。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下午四点半,夫人。”
年微微默然,她是上午十一点左右下的车,到家的时候估计十二点,这么一算她睡了四个多小时呢,难怪她觉得肚子空空如也。
“先生在家还是上班去了?”她又问道。
“老爷一直在书房,夫人。”
两个人一问一答的聊着天,换了衣服,梳好头发,还要化妆喷香水,等她梳妆好可以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这还是她省去了挑选衣服,首饰和鞋子等等过程所花的时间,这要是安娜,没有一个小时是出不了门的。
年微微以为谢廖沙会等得不耐烦,急忙换好衣服就去隔壁房间找他,没想到他自己一个人倒是玩的挺好,安安静静的在小圆桌上写写画画。
年微微凑过去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小两大三个人手牵着手在雪地里溜冰,每个人的脸色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旁边还有一条雪橇犬围着三人打转。
不难看出,这是谢廖沙埋在心底最美好的渴望。
“妈妈!”谢廖沙发现她偷看,连忙用手捂住画,既羞赧又恼怒的低声叫了一句。
年微微好笑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真诚的说:“对不起,妈妈不该偷看你作画。”但随即语气一转,垮下脸说,“可是妈妈也好伤心,谢廖沙有秘密了竟然不告诉妈妈。”
天真的谢廖沙以为自己真的伤了妈妈的心,连忙松开手解释道:“不是的,我没有瞒着妈妈,妈妈你别难过。”
“亲我一下,我就不难过了。”年微微顺势蹲下来,指着脸颊说。
吧唧,谢廖沙果断对着她的脸颊亲了上去,完了还轻柔的搂着她的脖子,闷声闷气道:“我不想让妈妈不开心。”话里带着一丝脆弱和哭音。
年微微这才意识到谢廖沙的安全感有多欠缺,一个小小的玩笑都有可能让他耿耿于怀。她在心里谴责自己,忙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你是妈妈最珍贵的宝贝,只要有你在,妈妈怎么会不开心呢?走吧,叫上爸爸,我们去拆礼物。”然后默默把滑雪这一事提上了日程。
“好。”谢廖沙依旧紧紧搂着年微微的脖子,不过声音变得轻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