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拉着张彦合的手,娇弱而委屈地软声称冤:“妾没有,夫君,妾怎会做这种事,我们相处了这么些年,你是知晓妾的性格的。何公子是外人,还和姐姐关系如此亲密……妾恰巧逛完花园回去,没曾想转角就遇着了他们……这般不体面的样子!妾出声提醒,却反被阿兰拖着不能离开,疑惑又害怕间,就见着夫君出现,才知晓他们打了这主意,夫君,妾冤啊……”她抽泣地说着,以帕轻拭眼角,秋水般的眸里,满满的都是真挚。
何箴和刚回过神的洛小可都惊呆了。他们是第一次见着这种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人,若不是两个都知道自己清清白白,怕都要信了这人的话。抱着郑洇笙腿直怕她跑了小姐无处申冤的阿兰也呆了,她好像做了件错事。
张彦合眼底满载阴骛,额上青筋直跳,看向洛小可两人的目光冰凉刺骨。他本会无条件相信郑洇笙的,更遑论现在这情形也确实如她所言。
可……脑里浮起郑洇笙递假巡防表的画面,一时确又有些犹豫了。
洛小可深吸了口气,压下了仍激烈的心跳。她们失了话语的主动权,刚刚见着真相的人里,除了阿兰和何箴,其他都是郑洇笙的丫鬟。她没有证人,郑洇笙也没有。
“三皇子,我洛可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与何公子清清白白,我知晓你不信我,但我还是要说,郑洇笙推我下井,意欲谋害主母,其罪当诛。你不信我的一面之词,那你就信了郑洇笙的一面之词,她有证据吗?”洛小可说着,心底不由泛上股酸楚——为了笔下傻傻的“女儿”。
少女眼神坚定,声音清脆,脸还微白着,似乎残留着刚死里逃生的惊恐,望着他的眸里,清澈若空游无依,再不显丝毫缠绵情意。
他心底蓦地一慌,眼神也不由软了下去,“本君定会彻查此事,清白的人,绝不会被冤枉……不过这是本君家事,就不牢何公子费心了。”
他说着,却看见面前洛小可的神采渐渐暗下去,往日光彩照人的眼底竟泛起些微红。
张彦合看着洛小可的模样,忽然面色一沉。他记得,从前的洛小可,任是从疾驰的马上掉下来摔断腿,也咬牙忍着,小脸疼得皱成一团,也不曾流半滴泪。这些年他厌烦她的纠缠,几乎习惯了她默默忍受、默默承受的模样,几乎从未将洛小可视作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可如今几句话,竟让她眼眶泛红,她是……真伤了心吗?
他皱起眉,半晌没说话。
纵使知晓这郑洇笙的手段,洛小可还是气得心口疼。说是彻查,可人人皆知,只能是她吃下这个闷亏。
“小姐,有没有伤着哪?!伤口疼吗?”回了屋,阿兰立马反手抓住洛小可,小心翼翼地拉开她的衣袖,见着白纱布并未渗红,洛小可还摇了摇头后,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小姐别难过,三皇子没有直接惩罚郑美人,是因为还要寻找证据,小姐也知道三皇子的性子,肯定不会和郑洇笙一样颠倒黑白!谁知道郑洇笙竟会是这种人,心狠手辣,还,还不要脸!小姐要不是伤着了,怎会被她欺辱!”阿兰急急地安慰起洛小可,只怕洛小可又会因张彦合伤心,越说,她越是气愤,脸都涨红了。
毕竟是和大家小姐一起长大的丫鬟,教养一等一的好,就算真气急了也骂不出那些肮脏话,不要脸就是极限了。
“阿兰,我并没有难过,我早知道三皇子会是这反应。三皇子的性子……他偏心郑洇笙可曾遮掩过半分?阿兰,再多的喜欢也经不起他如此的消耗,我早就……死心了。”洛小可垂下眼睑,唇角微微上扬,她是在笑着,却无端令人觉到几分孤寂与苦涩。
“小姐!谁不知你和三皇子天造地设的一对!郑洇笙不过一美人,连与小姐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阿兰更是气结,心疼自家小姐之余,也不由对三皇子怨愤起来。Μ.
小姐从来都是骄阳般的女子,活得恣意潇洒,可喜欢上三皇子后,为他洗手作羹汤,束手学女红,改变了那么多,偏偏三皇子,就跟鹰啄了眼般……她知道不该辱骂皇子,这是杀头的大罪,不过她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不会有人知晓,她真的太心疼小姐的一片痴情了!
“阿兰,小姐我以前是怎样的人?我也有我的骄傲。既然人不承情,我又何必强迫?我洛可可呢,更喜欢过天地广阔,四海为家的生活……所以阿兰,别再把我和三皇子捆绑在一起了。”
抬眸,洛小可看着阿兰,眸里细碎地漾着粼光,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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